“真真是气死人了,不过是借些银子,又不是剜他们的肉,竟拒绝得如此干脆,半分情面都不留,实没将人放在眼中……”
宋氏噼里啪啦地发了一通牢骚之后,梨儿才敢接话。
她垂眸小声道,“母亲,因为世子和杜明娇的事情,小姐她恼透了咱们侯府,他们不想再同侯府有任何瓜葛,不愿意借银子给咱们,这也是情理之中的,若不是府里账上缺银子,咱们本不该去打扰她的。”
宋氏这才渐渐消了火气,点头道,“梨儿你说的也没错,只是如今咱们捉襟见肘,银子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这可如何使得?”
梨儿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母亲,梨儿有一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宋氏眼中一亮,立刻升起希望,焦急询问。
“好梨儿,你快细细说来,究竟有什么法子,能够帮咱们度过眼前难关?”
若是能多弄些银钱,买一两个铺子,请些帮工做生意,侯府有了进项就不愁没有银子使了。
梨儿思忖片刻,抬起头,有些犹豫道,“母亲,当初杜明娇在世子跟前儿得宠的时候,不仅挪用账上的银子自个儿享用,还拿咱们侯府的银子接济她那嗜赌成性的爹,小姐从老夫人和杜明娇手中夺回嫁妆的时候,杜明娇用咱们侯府的田产补亏空,所以才导致咱们侯府没了进项。”
“她一人之过错,导致咱们侯府成了空壳子,日子过得愈发艰难,咱们光去借银子是不够的,必须让她爹把银子还给咱们才行。”
宋氏一听,顿觉有理!
她难掩激动道,“梨儿,你说的没错,她杜明娇从咱们侯府拿出去的银子不知有多少,随便要回来些,也比低三下四的去求人借银子强。”
今日豁出一张脸面,一枚铜钱都没借来,脸都要臊没了。
那杜明娇的爹本就欠侯府的银子,讨回来是应该的!
“走,梨儿,咱们去杜家,将银子讨回来!”
梨儿却有些犯愁道,“母亲,梨儿听说那杜明娇的爹是个混不吝的,好赌之人定难缠得很,咱们两个贸然前去,只怕讨不到银子还要沾上晦气,必须细细谋划才行。”
宋氏拍了拍脑门,有些懊恼道,“你瞧,我光顾着开心,急着去讨银子了,那杜枝山是什么货色,一个不学无术满嘴谎言的二流子,光靠咱们二人定是一个子儿也别想讨回来。”
“是该细细谋划才行!”
于是,宋氏拉着梨儿好好筹谋算计了一番,忍痛花了一两银子,找了几名叫花子,把先前发卖掉的下人的旧衣裳都找出来,让那些叫花子换上,方才带着十余人气势汹汹的找到城东僻静处的杜家。
杜枝山拎着一个酒坛子,醉醺醺的回到家。
因着最近一直没能进去侯府,连姑母和女儿的面儿都见不着,他手里的银子也已经输了个精光,心情郁闷极了。
所以,他东倒西歪的进了大门,看见没人来迎接,立刻扯开嗓子骂了起来。
“狗娘养的玩意儿,老子回来了,还不出来迎接,你死哪去了?”
一名穿着布丁的妇人,唯唯诺诺的小跑着跑了出来,立刻去搀扶杜枝山,谁知被他猛地一甩,直接摔倒在地,胳膊一下子磕破了。
早已经入秋的天气了,夫人竟还穿着单薄的粗布衣衫,补丁摞补丁,看起来似有些年头了。
夫人眼神慌乱,透着一丝恐惧,立刻跪在地上不停道歉求饶。
“夫君,我刚刚在给您煮饭,一时忙起来,所以才没听见你回来,还请夫君不要生气,饭菜很快就好了,您消消气,我马上给您端上桌儿。”
杜枝山一听饭菜还没好,顿时勃然大怒,一把薅住妻子的头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