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韵明白了。
凤玄尘才是她的鼠生!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真相?
明明听到她喊孟南柯鼠生时,反应那么激动,为什么不纠正她认错了人?
“我就说嘛,王爷怎么可能还喜欢别人?
主子,王爷心里的人一直都是您呀!”
真相大白了。
凤玄尘没听到韵儿出声,紧张得放慢呼吸。
她在怪他又瞒她吧?
面对偷偷护在心底十几年的爱人,他确实像鼠生,空有一身本事却胆小如鼠,做什么都患得患失。
韵儿,再原谅我一次行不行?
桑陌扯着沐棉,悄悄退出去。
王妃的眼眶都红了,需要一个人静静。
鼠生……!
虞韵握紧香囊,又摸到重新被戴回她脖子上的凤血灵玉。
她明白凤玄尘对她的感情了!
他一直在她身边,从小到大没离开过。
鼠生啊!
他们有过五年快乐的秘密时光。
十年前他不是去游学,而是去了北疆领兵。
在那以后,她常常会想念他,拿着他送的各种小东西睹物思人,盼着他突然出现。
而他在北疆战场,同样拿着她的香囊……
“鼠生,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凤玄尘在心里轻轻叹息,我哪敢啊!
若是你知道我是皇家子,还是虞老头儿最忌惮的那个,天天挂在嘴边要离远点儿的那个。
一准儿把我拒之门外,逃之夭夭了。
说不定虞家还会赶紧给你订亲,彻底绝了我谋夺的希望。
即便我藏得密不透风,也几次差点失去你。
韵儿,你能试着理解我一点点吗?
微凉的小手抚上冰冷的眉眼,有种温润柔软的暖意,动作很慢很熬人。
凤玄尘默默收紧十指,继续“装昏迷”。
她在描摹他的五官轮廓,替他化掉冰霜。
“你瞒得我好苦!”
“都到我房里取酒了,为何不现身一见?”
你可知我一直很惦记你!
嫁人那年,我想见一见你,说说话。
后来被休,还是想见一见你,诉诉苦。
“骗子!”
“胆小鬼!”
“你是凤玄尘又怎样?”
虞韵想起他一次次试探,反复强调香囊很重要,心里那女子很重要。
原来指的就是自己!
难怪他对她表露情意时,总强调不许“死节”,不会逼她,不会委屈她。
可凤玄尘自己呢?
心里藏着那么多委屈,既要跨过虞家的祖训,又要说服先帝许他过继,还要把她从燕家救出来,让她心甘情愿接受他。
这个傻子!
“你有隐疾又怎样?”
虞韵越想越心疼,她受的苦,凤玄尘都知道,都陪着她跨过去了!
可自己连他是什么时候落下隐疾的都不知道,还有他腹部的伤疤,那么长,那么深……
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呜呜……
沐临渊,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办?”
她该怎么承受他的一腔深情?
十五年啊!
救她出冰窟。
化作“鼠生”陪伴她熬过被寒症折磨的日子,给她无限依赖。
为她脱离燕家火坑。
为她出家。
为她保下虞家。
为她移出皇家玉牒,改姓沐。
为她挡箭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