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了却其痛苦。
她想起老和尚的话,强迫自己定神静心,告诉自己这只是梦,即便不是梦,也已是过去之事,不值得耽溺摇摆。
“生生而死,死死而生,此消彼长,自然之理……”一道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低声念着经文。
伏青骨的心也随之安定下来,跟着默念经文。
经文不知转了几遍,那声音叹息道:“生死伦常,应顺之自然,我亦在其中,又有何资格,去裁决他人之生死?”
话音落下,一道光落在面前的神像之上,驱散满殿阴暗,带来一丝生机。
伏青骨被光熏得绵软,眼皮直往下掉,意识也变得混沌起来。
恍惚间,她看见一只手握住胸前锁链,然后轻轻一捏,便将其掐断,随后她整个人便漂浮起来,脱离那具痛苦的肉身,穿透道观飞向了云端。
她低头看去,看见一道浑身被血浸透的人,走出道观没入了金光之中。
“妖道,醒醒,妖道!”耳边响起熟悉而聒噪的声音,伏青骨觉得身子一沉,便落到实处,“再不醒,我可就亲你了。”
伏青骨睁开眼,就见四脚蛇嘟嘴朝她啜来,她伸手掐住了他的脸,沙哑道:“做什么?”
“你醒了?”白虺被她捏着脸,含糊道:“方才你做恶梦,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便只有委屈委屈自己,把你亲醒了,话本里不都这么写的么?”
噩梦?伏青骨想起梦中所见,一时不知那真是梦,还是拾忆丸药性所致。
“怎么了?”白虺见她出神,趁机凑过去在她鼻尖亲了亲,“做恶梦吓着了?夫君亲亲就不怕了。”
“……”
伏青骨手上一使劲,他立即痛叫出声,“嗷,轻点,轻点!痛痛痛!”
等伏青骨松手,白虺右边脸颊迅速泛出一团红印,他摸了摸,都肿了!臭妖道,下手这么重,谋杀亲夫啊!
“什么时辰了?”
白虺委屈愤懑地盯着她,不说话。
正巧,禅院传来报时钟声,巳时到了,这是结结实实的睡了两个时辰。
伏青骨摸了摸他的肿脸,说道:“起身吧。”
白虺撒性子,把脸埋在她脖颈里,“要起你自己起。”
“你不放开我,我如何起?”伏青骨仰头看了一眼,这四脚蛇尾巴又现形了,将她缠得死紧,难怪做梦都束手束脚。
四脚蛇拿她脖子磨牙,啃下几个牙印后,才冷哼着松开她,将她从床榻上拉起,替她更衣收拾。
他乐于此事,伏青骨也就纵着,待收拾整齐后,伏青骨准备出门去找楚屿芳。
白虺不想再化女身,变成了四脚蛇,爬回了自己的老位置。
伏青骨来到后院找人,白小缺正跟嬷嬷和药侍们在园子里熬药,糊了一脸柴灰药粉,见她来就露出一口缺牙,朝她讨好地笑了笑。
这是畏惧那二十鞭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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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青骨哼笑两声,对嬷嬷问道:“嬷嬷,少谷主可在?”
“少谷主看诊去了,还得有一会儿才回来,伏仙子不如先在院里坐坐?”嬷嬷指着炉子上咕嘟冒气的罐子道,“正好熬了药茶。”
伏青骨敬谢不敏,“我正好要去禅院,顺道找她去。”随后对白小缺嘱咐了一句,“你乖乖的,不许捣乱。”忙不迭地走了。
嬷嬷笑眯眯地望向白小缺,满脸慈爱,“小缺辛苦了,过会儿多喝两盏。”
白小缺一僵。
伏青骨刚出芙蕖堂,正想往禅房去寻楚屿芳,却忽听钟楼接连传来钟声,紧接着院中云板也被叩响,院中僧人奔走相告,让各派弟子前往禅院大殿集合。
混乱之中,一个小沙弥撞在了伏青骨身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