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的酒杯旁,谦恭的说道:“小人说错了,自当赔罪,自罚三杯,请中丞大人恕罪。”
说着倒上了三杯酒,一一喝完。
众人一齐望向孙传庭。
孙传庭看了一眼桌上的银票,数额是一万两。
这应该就是入伙好处费了。
真是大手笔。
心里清楚这是个什么路数。
这顿鸿门宴无非是许璜刘荣配合乡绅地主唱的双簧,请客吃饭、收下当狗、砍头三个选项而已。
孙传庭心里愤怒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起身让卢员外坐下,笑着说道:“卢员外太见外了,我知道你们对我还是够意思的,银矿是一定要开的。
具体怎么操作,你们简单说个章程,咱们后面也好按着章程来,不说清楚,这银票我也不敢收。”
卢员外心里憋着气,连喝三杯也没人劝,本想着有人会从中阻拦一下。
硬生生喝了三杯,孙传庭又不急着拿银票,也不知道他是嫌少还是别的意思。
一时拿不准,便不再言语。
这开银矿本就是大家一起分钱的生意,不会来个愣头青一心为朝廷办事吧?
那大家都没好处,还开个毛。
局面不和睦,有人出来打圆场。
许璜说道:“哎呀,开银矿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容易也容易。
有些事还是不要在台面上说,咱们可以私下里商量,今天大家先不谈公事只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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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璜这么一说,大家一道起哄,用喧嚣嘈杂的热闹代替了短暂的尴尬局面。
大伙心照不宣,把这顿酒给相安无事的喝下去。
卢员外等人也当做没什么事,频频向孙传庭、许璜、刘荣三人敬酒。
等众乡绅全部散去,银票孙传庭却没拿,让书办给送了回去。
三位大人回到了巡抚衙门。
刘荣急性子开口说道:“我说中丞,你何苦驳卢员外的面子呢,他的银票你又不收,何必让大家都不高兴呢。”
许璜接道:“中丞,咱们开银矿始终还是要卢员外这帮人帮忙操持的,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有些事他们反倒好办一些。”
孙传庭道:“他们话不说清楚,我可不敢收银子,问了半天他们也不说如何分配。”
刘荣说道:“中丞大人,你还不明白吗,卢员外他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
他们既要出地,又要出设施,人工又是他们的,明显赚不到什么钱。
明面上收支平衡,暗地里把按股给您,就是这个意思。”
孙传庭惊诧道:“合着他们乡绅的意思是,咱们一起把银矿的收入给分了,朝廷就捡剩下的?”
许璜叹道:“中丞,历来如此!做官不为自己打算,难道给朝廷白干差事?
就算咱们想白干,这些乡绅势力根深蒂固他们会拱手送给朝廷吗?”
这二人说的倒是实话,虽然很贪婪,但是很诚实。
孙传庭好奇道:“那照你们的意思,这大明的财富全都是这些士绅的咯?”
许璜道:“中丞,朝廷连江南的土地税都收不上来,您觉得又再来湖北开银场就能行得通吗?
大明朝的矿何止银矿?金矿、铁矿、铜矿等等,挖出来都是钱。
朝廷想从湖北砸开一个口子想法很好,但是这些人会同意吗?
他们都是唇亡齿寒的相互依托关系,牵一发动全身。”
刘荣说道:“中丞,不是我们俩不支持朝廷诏令,这种事做起来可是引火上身。
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孙承宗问道:“你们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