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地道了,王爷,王爷”
周劭撇下他,已经走远了。
那边厢,锦秋同鸣夏回了府后,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如何料理此事,只能暂时让鸣夏回了藕香榭,又同门房打了招呼,一旦鸣夏要出门,首先来禀报她。
这事儿不好告诉人,可不说,又怕她再做出今日这样败坏名声的事,即便是要说,也不知该给谁说。李氏与锦秋不对付,一想到要同李氏说话,锦秋都觉着心口闷得慌,祖母那儿也说不得,告诉了祖母那事情就大发了,思来想去,终究去了主院。
冬日里万物萧条,主院里头就只有那棵女贞树还绿着,然而叶子也蔫蔫的。锦秋抬首望见枝叶间零落的几颗果子,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二十多年了,这树终究是结了果
淡雪进去禀报了宋运,出来时面色有些为难,对锦秋道“大小姐您改日再来罢,老爷今儿身上不爽利,谁也不想见。”
锦秋无法,苦笑一声,怏怏地回了汀兰院。
周劭这半月来一直不得空,也就没约锦秋出来,今日在街上见过锦秋后,便想着三日后是冬至,正巧得闲,于是立即给宋运下了帖子,邀他于冬至那一日,阖家到摘星楼去看焰火,宋运自然应下了。
锦秋得知此事后,歪在榻上忖了半晌。她与表哥明面上还未议亲,但那是迟早的事儿,也就不该再与王爷有什么攀扯了,这约按理她不该赴。可若是回绝了,父亲那儿会怪她不晓事不说,还恐惹周劭笑话,毕竟他又不是只请她一个,她不去反倒显得她自作多情,于是她便也应了。
这三日,鸣夏倒是没再出门,那日的事锦秋也就没告诉任何人。
到了冬至那一日,除了老太太身子不便,其余人等都穿上了平日里不轻易穿出来的衣裳,什么紫貂毛、鹅绒披风都往身上套。锦秋出院子时,却只穿着一身素净常服,与迎面走来的李氏和鸣夏一对比,锦秋觉着自己像是个误入天鹅群的鸭子,转身便要回去换衣裳。
“既然到了还回去做什么,老爷就来了,你这是要让你父亲等你”李氏乜了她一眼,站在她身旁的鸣夏则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锦秋,也不做声。
锦秋轻嗤一声,侧过脸去不看她们。
可是李氏说的这一会儿却足有两刻钟的功夫,最后宋运走出来时,约是酉时。他今日穿了一身墨蓝色簇新直,很显精神,可脸却是绷着的。
“父亲,”锦秋走上前去朝他行礼。宋运却淡淡嗯了一声便从她身旁走过了。李氏勾了勾唇,与他并行。
锦秋不由纳罕,她与表哥的婚事已说定了,表哥又已是皇商,他的气早该消了才是,为何对她仍是冷冰冰的
几人出了府门,天沉沉罩下来,北风呼号着将路人的兜帽都给卷飞了起来,几个穿短打长棉裤的轿夫缩着脖子,两手插进袖子里,不住跺着腿,见李氏等人过来,忙伸手将人迎进了轿里。
冬日的天黑得早,周劭和朱奥到摘星楼大门前时已是暮色沉沉,甚至摘星楼门前已挂起了灯笼。
摘星楼是京城里最高的楼,有京都第一楼之称。来这儿喝酒的大多达官显贵,今日冬至,大门前更是香车宝马堵了道,华服贵人往来不绝。
即使是在众多锦衣华服的贵公子中,周劭和朱奥也尤为突出,他们不紧不慢地进了门,并未发觉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只是说着他们的话,喧闹声盖过了一切。
“你跟过来做什么”周劭淡道。
“我就是来凑个热闹,今儿府里的饭不好吃啊”朱奥叹了口气,他现在被母亲逼着成婚,被父亲迫着读书,过得十分憋屈。
周劭轻笑一声,右手食指轻敲着挂在腰侧的香囊,似是在斟酌什么,最后终于道“显易,半月前你爹来寻过本王。”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