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上不下地熬着,进不得退不了,困窘得很。
李氏和鸣夏看不透这一层,到底一同去了国公府,悄悄将锦秋要许人家的事儿告诉给了国公夫人秦氏。
秦氏忙去问朱奥,朱奥听闻此消息,心头大震,敷衍说自己不喜欢锦秋这样的,秦氏气得大骂了他一顿。李氏忙在一旁规劝,适时将鸣夏塞过去给他,秦氏倒也没说什么,就由着他们去了。
朱奥应付完鸣夏,立即便赶往王府,给周劭报信。
一进王府,朱奥一口气没喘地将此事说给了周劭,周劭却是一笔没停,勾勒着他的千里江山图,只淡淡嗯了一声。
“王爷,前些时候你不是还说要娶她为妃现下怎么又不闻不问了”朱奥恨不得将他的笔夺过来。
“你急什么又不是你要成亲,”周劭睃他一眼,笔下继续皴染山石。
朱奥气得一腚重重坐在椅子上,道“我还不是为你同你相交这么些年,就没见你对哪个女子上过心,连身边伺候的都是小厮,现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你还这样不紧不慢的,我替你着急”
周劭蘸了蘸墨,添了最后一笔,这才将笔搁下,对身边的小厮一招手,“他今儿火气大,给他上个菊花茶。”
周劭说罢缓缓走过去,撩了袍子坐下,并不答他的话,反倒是问“若是旁的事儿,本王或可做你的老师,但有一事,本王却需请教你。”
“请教我什么事儿啊”朱奥指着自己。
“风月场上这么些年,本王问你,你可有真心待过哪个”周劭微微探出身子来,紧盯着他。
“王爷这话问得奇怪了。”
“就是问,”周劭微微嗽了一声,声音低下去“心悦一个女子,该是怎样的心境”
朱奥愕然,盯着周劭,心想这人怎么总是问这样出人意表的问题。
周劭被他盯得心虚,别开眼。恰好小厮奉上茶来,他端过茶来啜了一口。
朱奥也端过茶水,抿了两口,才道“王爷你知道我,女人在我这儿就是衣裳,衣裳么,再喜欢能喜欢到哪儿去,不过我听人说,若是爱上一个女子,便会茶饭不思,日思夜想,跟得病似的。”
周劭微微颔首,食指轻点杯沿,良久才道“便是像诗经里说的那样,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正是”
“本王知晓了,”周劭说“这事儿你不必操心了,本王已经答应朱国公来年便带你到黄河边沿几县去见见世面,你若有闲,不如多读读书。”说罢周劭便从书案上挑了几本讲水利的书,扔给他道“这几本你先看着,看完了再来本王这儿取新的。”
朱奥一直愣愣的,还没回过神来,便被周劭派人连着书送回国公府去了。
人打发走了,周劭才终于得静坐下来,抚摸那被火燎着的疤。
自那日从宋府回来,他便一直心中郁结,眼前总是她的影子。
自小长在皇家的人,什么都唾手可得,没这么想要过什么东西,没这么喜欢过什么人,所以从未动用过私权的周劭第一回交代下面人为自己办事。其实赵臻之所以能被盐铁司看中,都是周劭先通了气的,他想要支走赵臻。
赵臻陪在锦秋身边那么些年,可是他与她,才不过三面而已,锦秋心里的那杆秤,自然偏向她表哥,所以他需要一点儿时间同锦秋处一处,与他公平竞争。
三日后,便有都转运盐使司张大人亲自将盐引送到宋府来,让赵臻预备着五日后走三艘船到江南去,若是此事办得好,那今后江南一带的盐运,便交给赵家了。赵臻自然应下,还留人用饭,自不必说。
此事很快便传遍了宋府,宋运和老太太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李氏和鸣夏却是气得咬牙,原本只是劝宋运说赵臻兴许能成皇商,没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