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劭大步走过去,朝锦秋拱手。
锦秋向他蹲身,回道“王爷投壶技艺了得,锦秋自愧不如。”这话她说得真心实意,其实方才他背投时,锦秋也觉全身血液都跟着沸腾了,对他的投壶技艺确实心悦诚服。
“王爷胜!”传来江?的一声喊。
周劭背手站着,目视前方,面上仍无波无澜。
“撤马!”
投壶箭矢等物都被撤了下去。
“罚酒!”
酒爵酒壶被端上了凉亭。
罚酒?对呀,她怎么忘了这茬了?投壶胜者将赐酒给败者,败者需跪下接酒,可是,她是万万喝不得酒的呀!
锦秋打小有个毛病,滴酒不能沾,十岁时不过偷喝了小一口,就浑身起红疹子,头昏想吐,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才好,那以后便再没沾过一滴酒了。可现下是王爷赐酒,她怎敢不喝?
锦秋随周劭往亭子里去,亲眼看着那婢子将陈年花雕倒在酒爵里头,她不由得望了望周劭,心想现下若是求他,也不知他会不会体谅自己,就不罚了。她又越过周劭看向了宋运,却见他正笑呵呵地应付着身边人的奉承。锦秋双眼渐渐黯淡下去。
想必他是忘了,还是十岁时候的事儿,他是该忘了,那一回她卧床三日他甚至都没来瞧自己,所以怎会记得呢?
锦秋忽而觉着喝个酒也没什么了,又不是穿肠毒药,不就是起一身红疹子么?谁在意呢?谁记得呢?
周围好多双眼睛盯着,周劭端起酒爵,递给她道“不必跪着了。”
他大拇指上戴着个翡翠扳指,被这蟹青色的透着厚重的酒爵衬得光辉流转,很灵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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