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姐要等,奴婢便陪小姐等”
锦秋轻轻拂开她的手,为红螺拭了拭额角,道“不必如此,你比我怕热,当心中暑了,先回去罢。”
“不,奴婢就要陪小姐等着,”红螺脚一跺,赌气似的。
锦秋却摆手,示意她快走,“你去厨房做一碗绿豆汤来,待会儿我回去要喝的,”
“小姐”
“快去”锦秋肃了神色。
红螺无奈地撅了撅嘴,回身往厨下去了。
锦秋见红螺远去,撑不住身子一晃,差些儿就要倒,忙一手扶住门框,稳住了。旁侧两婆子见状,上前相扶,道“大小姐,老夫人午觉去了,您先回去罢。”
锦秋摆了摆手,重新站直了身子。她现下若回去,岂不前功尽弃了么当日为了嫁妆,她与祖母大闹了一场,祖母是个要面子的,怎会轻易见她,必是要让她吃一番苦头这气才能消。
锦秋现下是有求于她,自然得软乎着来。毕竟没有祖母撑腰、指点,她一个闺阁女儿家要管住下头这帮跟了李氏十多年的奴才,是绝不可能的。
又过了不大一会儿,她整个人才从水里拎出来似的,浑身被汗水浸透了,脑子里混混沌沌,似有无数蝇虫飞舞,眼前一切像是一张被水浸透的信笺,模糊不清。她轻拍了拍脑袋,心想若是再不传她进去,她怕就要横着被送回汀兰院了。
“大小姐,老夫人让您进去,”一身四喜如意长锦衣的秦婆子走上前。她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儿了,虽已年过五旬,看着却颇有精神气,说话的声口也比那些个嫩丫头沉稳得多。
她见锦秋面色通红,眼神迷离,忙托住她的手肘,道“小姐您当心着些。”
锦秋甩了甩脑袋,对秦婆子一笑,借着她的力迈过门槛,道“谢您了。”
打着哈欠的老太太见着锦秋那踉跄着走不稳的模样,嘴角的褶子深了几分。
锦秋朝她一蹲身,声音孱弱,道“给祖母请安。”
“坐罢,”老太太漫不经心地道。
锦秋谢了坐,接过递上来的茶盏,抿一口定了定神。
“听闻王爷前两日特地来瞧你”
“是。”
“王爷为何专门来瞧你”
“先前孙女儿去儋州寻表哥,王爷照拂颇多,想是许久未见,想过来探望罢。”
老太太微微颔首,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影子,心想她若是能嫁到王府,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祖母,近些日子我看了些账本,对府里的内务和外头铺子的生意大概知道了些,爹爹让我有什么不懂的便来请教您,还说您为府里操劳,身子恐怕受不住,让我来帮衬着您些,今儿来,就是向您请教的。”
老太太觑了她一眼,笑道“钥匙在你那儿,账本也在你那儿,你放开手去做便是了,哪儿用得着我指点呀”
锦秋扯了扯嘴角,她自己行不行自己心里有数,虽拿着钥匙,可没资历,几个有体面些的下人都是万年的狐狸成了精,滑头得很,先头里没有镇得住场面的人在背后撑着,她谁也支使不动
“祖母,您只要把您身边的秦妈妈借我几日,就成了,”锦秋抬首,望着秦婆子。
秦婆子面上一怔,瞥了一眼老太太,见她神色冷淡,忙道“大小姐您抬举老奴了,老奴只会侍弄侍弄花草,管家的事儿呀,真真是做不来的,况且老奴跟着老夫人这么些年,离不了老夫人”
“祖母,孙女儿年纪轻,说话不如您有分量,管不来这个家,”锦秋先示弱,而后又道“若是将府里搅得一塌糊涂的,在外头丢了宋府的脸面,就不大好了,便是为了宋府,您也指教指教孙女儿不是”
老太太望向锦秋,额上纹路更深。她别的或许不看重,但宋府的家宅安宁却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