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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来三年前就应该完婚的,可对方家有老人故去,所以耽搁了三年。”
“朕听说今年你儿子也参加春闱了?”
马愉老脸一红,有些羞愧之色,叹了口气道,“犬子才疏学浅,浅见寡识,今年…”
朱祁镇明白了,估计也是个只会孔孟之道的文人,所以今年落榜了,历史上他这个儿子也是考了数次,在三十多岁时才勉强考了个进士,这还是当时的主考官和马愉关系不错,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给疏通了关系考上的,最后也仅仅只混了个七品知县,他的小儿子更白搭,只混了个抄抄写写的小吏。
“其实犬子志向并非官场”说着,他叹息一声,又道:“犬子一直想教书育人。”
朱祁镇心中一笑,暗道他是知道自己要对全国教育进行改革,这是找我这个皇帝给他儿子走后门谋个前程呢。
不过他没接这个话茬,而是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起身朝书房走去。
马愉见皇帝没有表示,心中多少有些失落,见皇帝走了,他赶紧放下筷子,跟了上去。
书房里,朱祁镇从御案下的暗格里拿出了一本小册子,在手里掂了掂道:“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臣不敢妄言。”马愉不想回答,他虽然是内阁首辅,可有些事也不是他能擅自揣测的,御史弹劾皇帝,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先例,唐朝的魏征经常把李世民怼的想杀他,可最后还是忍住了,但眼前这位皇帝显然没有李世民那么豁达宽容,对待臣子尤其是文官可以说比他祖宗朱元璋还要狠。
“说你想说的。”朱祁镇看着马愉说道。
马愉无奈,暗道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饭。皇帝逼他说,再拒绝就是抗旨,后果很严重。
“是。”马愉一躬身,想了想道:“臣以为今天这件事只是个开始,也可以说是个试探。陛下即位以来,以雷霆手段查贪肃恶,改革土地,收商税开海通商,现在又要进行天下教育改革,这是何等气魄,这本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但是这些新政却是将一少部分人的利益强行分给大多数人,这些人自然不会同意,但是摄于陛下的煌煌君威,您又手握数万强悍的新军,这些人若是敢强行反对,就是投鼠忌器,甚至最后会落个身死魂灭的地步,所以他们……”
“所以他们就找了几个代言人想试探试探朕的底线,对不对?”
“陛下明鉴万里,聪慧异常,一眼就识破了他们的诡计,只可惜这帮小丑现在还不死心,刚才在奉天殿外还想套臣的话。”马愉笑道。
朱祁镇把玩着手里的小册子,嘴脸有些上扬,眼中却是杀气升腾。
“你认为下一步该怎么办?”朱祁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