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员伤亡,事件定级为一般事故,他们也没有心理压力。
话说的难听,可事情还是要按照规矩办,不能不按照规矩做事,主动破坏规矩。
听到潘泽的问话,华严感到一阵心寒。
潘泽关注的是人,不是铁路建设项目,不是整个项目的整体,而只是项目个体中的人。
他知道事件定级的标准,可那是在国内,不是在国外。
铁路建设项目有死亡指标,这个指标是既定的。
在指标允许范围内,人员可以死亡,可以为了整个铁路建设项目牺牲。
没有任何一人伤亡,损失的只是建材。
吐出一口浓痰,华严心不在焉回答。
“没有人伤亡,损失一批建材。”
“巡夜人被打了麻醉剂,麻醉剂量很大,成年人瞬间倒地的剂量。”
“土炸药的分量很多,大概有30公斤,安置在检查四面八方,确保爆炸能够炸毁所有的建材。”
“内部有人确定建材位置,里外勾结,故意破坏建材。”
眉头微微一皱,潘泽明白“里外勾结”四个字的分量。
工程队也是教师队,工人既要完成既定的铁路轨道铺设任务,也要教会当地人如何铺设、维护铁轮轨道。
他们融入到当地简单,可是当地人融入到他们之中,难如登天。
丢掉烟头,狠狠的踩几脚。
事情已经发生,他们能做的是处理好后事,妥善安慰工人,保证明天工地正常开工。
“明天还是要正常开工,坚决不能停工。”
“建材今天晚上开运,明天开工前必须运到工地。”
“我明天上午要去机场接人,蒙巴萨主事的一把手到了。”
“今天的事情正常上报,我这里上报,你这边也上报,两头同时行动。”
华严知道潘泽不是一把手,这也是潘泽到了蒙巴萨一直以来没有开展工作的原因。
间谍活动猖獗,一下子带走蒙巴萨大使馆的班子。
心里感到累,华严再一次感到有气无力。
敌人是外人外族,事情很好解决;敌人是内部人,是你的顶头上司,又该怎么解决。
潘泽和即将到任的一把手,两个人也带着国内的人到达蒙巴萨,可他们能坚持多久,能否解决错综复杂的局面。
不敢对来人有太多希望,华严不由说道。
“一把手二把手,官场职位分的很明确,责任也分的很明确,能力是否也划分的明确。”
“蒙巴萨事情太复杂,需要的是能解决问题的人,不是过来镀金的人。”
“上一个镀金的人被镀了黄铜,还是黄铜中的烂铜,灰溜溜的回去。”
“这一次过来的一把手是什么货色,是不是也是想要过来镀金?”
华严对大使馆安排不满,当然,这也不能责怪华严不满。
间谍案牵扯太大,一把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回去问责不可避免,至少几年内不会在启用。
不启用是小事,间谍案还没有调查结束,还没有最终结论。
即使是无意识的参与其中,领导责任、渎职责任,这是最逃不掉的两个责任,至少也要掉一层皮。
潘泽知道一把手身份,也了解一把手过往,不会像上一任那么不堪。
可是,道听途说,闻名在外,他也不清楚一把手的具体为人。
没有近距离相处了解,凭借材料和别人评价,难以描绘一个人的全貌。
潘泽唯一欣赏的地方,对方也有中亚地区任职经历。
不是燕京来的没有听过炮火声音的和平弟子,处理事情的能力不会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