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村是远近闻名的打工村,村子里多数年轻人外出打工。
麦收时节是热闹的时节,打工人全部回家收麦子。农村人不论生在哪里,对土地的热爱从未减少,心里始终挂念着自家一亩三分地。
张记回到家里的第二天,家人没有关心他的高考成绩,似乎高考只是一场普通考试。
张华很开心,因为家里多一个劳动力,可以帮忙收麦子,他可以少干活。
收割机滚滚尘烟收割麦子,却总是割不干净,需要人去地里捡漏掉的麦穗。零零散散的角落,也会有收割机割不到的地方。
张记和张华拿着化肥袋子,在地里捡漏掉的麦穗。火辣辣的阳光,照的人抬不起头。秸秆编织的草帽,遮挡头顶一片阳光。麦穗的毛毛,弄得一身痒。
张记走到哥哥身前,喘着粗气问道。“哥,昨天云鹏叔给你打电话,是不是让你去格尔木?”
张华低着头,捡起麦穗,丢进化肥袋子里说道。“你听到了?”
张记说道。“你大嗓门像喇叭一样,我还能听不到。他叫你干什么去?”
张华不耐烦的丢下化肥袋子,脱掉帽子,拿在手上扇风,说道。“还能干什么,说是有一笔生意,能赚一笔快钱,让我过去和他一起干。他在格尔木能干什么大生意,无人区地带,肯定不是正经生意。”
张记紧跟着问道。“大叔没说具体生意?”
张华说道。“我也没问。肯定不是正经生意,正经生意能赚快钱?格尔木那边很多无人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去赚快钱。我可不去,万一出事,找谁去。这天热死了,捡的差不多,回家吃饭。”
张记跟着哥哥回到家里,放下背上的化肥袋子,将麦穗倒在家门口的水泥路面上,让来往的车碾压,拖去麦穗。
张芸端着一大盘土豆丝出了厨房,见两兄弟回来,开心的说道。“赶紧洗洗手,等你爸回来吃饭。”
张华不屑的问道。“爸呢?哪去了?”
张芸说道。“还能去哪?拖拉机坏了,去借拖拉机。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张华说道。“不喝醉回来就谢天谢地,还能借拖拉机回来。妈,种上玉米,我想去临城打工,那里工厂多,村里很多人都在临城,过去也有一个照应。”
张芸将土豆丝放在桌子上,对张华说道。“行,你自己决定。老二,你高考怎么样?”
张记耸耸肩,随意说道。“不咋地,我打算复读一年。”
张芸看着张记,沉思一会说道。“行,你想复读就复读,钱的事情不用操心。复读班一年多少钱?”
张记说道。“去年复读费是六千五,今年的还不知道。估计和去年差不多,不会有太大变动。”
吃完饭,张芸收拾桌子,两兄弟还要出去捡麦穗。
张记走在张华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大叔叫潘云鹏,是张华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十六岁辍学打工,一直在格尔木开挖掘机,逢年过节回家一趟,张记见的不多。
昨天晚上,潘云鹏突然给张华打电话,张记在房间里听到两人对话。尤其是“有一笔生意,赚一笔快钱”,这句话深深的烙印在张记的脑子里。至于是什么生意,张华没有问,潘云鹏也没有说。
一个想法在张记的心中陡然升起,富贵险中求,快钱肯定是有风险的,只是不知道风险大小。
但是,不是传销、杀人放火的事,张记认为都可以干一把。
贫穷没有任何道理可言,更何况家里需要钱,尤其是自己,更需要钱。复读费、生活费,每一笔花销都是急需解决的大事。
复习资料尚不明确,能否赚钱是一个疑问,而一笔快钱可以在短时间内解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