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塔本就够昏暗了,这里更是阴暗潮湿,宛若一个无底洞。
"你把他安排在这儿?",嵘墨眉梢轻动。
兰登心虚地偷瞄嵘墨,支吾着:"是…是他自己选择这里的"
他没说谎,带伊米蕾回来他就把这个拖累甩给黑魔法师了。
他们带着伊米蕾选择房间,最后听人来报他选择在这里。
兰登懒得理会伊米蕾,不在意他选择哪里,没有多问。
地下室的楼梯间年久失修,踩在上面发出咔吱咔吱的响声随时可能会断掉。
越往下,越能感受到刺骨的阴冷。
这哪里是房间,更像是间地牢。
嵘墨眉头轻皱,看着兰登敲响一扇陈旧的木门。
"吱嘎——"
木门发出刺耳的响声,缓缓拉开。
伊米蕾毫无血色的脸蛋映入眼帘,湛蓝的瞳孔不再像海洋那样的透彻,失去了生机变得晦暗无光。
看到嵘墨那刻,才重新有了神采。
伊米蕾鼻子一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梅尔先生…"
他声音粗粝沙哑。像是干涩很久,但不难听。
嵘墨上下打量着伊米蕾,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还是他逃出来的那件,身为皇帝的孩子。
在怎么受人白眼,还是有人伺候他的。
伊米蕾就是个不能自理的废物,脸蛋是干净的,身上的衣服已经很脏了。
兰登直接当着伊米蕾的面拧起眉头一脸嫌弃。
有修瑾在嵘墨不可能像先前那般对待伊米蕾。
不然他的屁股就要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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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淡淡地启唇说了句,"殿下受苦了"
算作安抚。
明显感受到嵘墨的疏离,伊米蕾心下一凉,手指紧扣在门框,强忍着眼中的泪。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他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
长久的黑暗让他失去对时间的掌控。
分不清白天黑夜,但无一例外,他始终在等待着梅尔先生的到来。
他以为再见,梅尔先生会像以前一样拥抱他安慰他。
然而没有…
仅是一句淡淡的询问,就好像两人是没什么交集的陌生人,见面随意问候一句,便不再多言。
伊米蕾很想哭,兰登在旁边看着,他倔强地咬紧唇瓣,将眼泪憋了回去。
这是嵘墨直观地感受到了伊米蕾的成长。
也是他第一次在伊米蕾眼中看到倔强。
原来这个孩子不是毫无骨气,也会黑化啊。
嵘墨挑起唇角,让兰登叫人给伊米蕾收拾下。
自己转身去了兰登的书房等着。
大概过去一个小时,伊米蕾焕然一新站在他面前。
少年垂着头,金色的发在灯光下泛着光泽,沉默不语时颇有一种落魄贵族的忧郁气质。
嵘墨坐在小沙发上,对着伊米蕾招招手,他见伊米蕾从来都是戴着面具,今天也一样。
兰登比伊米蕾先一步来到他面前。
伊米蕾被挤到后面,也只是揪着衣袖像个受气包似的,敢怒不敢言。
嵘墨无奈地扶额轻叹,"你们两个都乖乖坐好"
兰登听出嵘墨语气里的认真,不敢在明争暗斗,在嵘墨对面的小沙发上坐好,伊米蕾自觉寻了个最远的位置。
小心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疼。
"嘤嘤嘤,气运之子好可怜"
白团子圣母心又泛滥了。
嵘墨眼皮一跳,在识海里踹小王八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