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关了头顶的主灯。
林鹿顺势躺了下去,睡姿很规矩。
宋忱走到另一边掀开被子上了床,紧接着关上了床头灯。
眼前瞬间被黑暗占据。
宋忱今天高兴,于是想跟她睡前聊两句。
调了下枕头,他才悠悠开口,“你是不是讨厌林京北。”
一盆脏水兜头淋过来,林鹿哑口无言。
“为啥这样说。”
宋忱也不是空口白话,他已经观察几天了,母子俩都有问题。
实话实说:“你都没主动跟他搭过话。”
对于儿子他敢轻易地说你只有一个妈,不认他你就滚,因为他认定了,儿子不会真的不要自己亲妈,更不会滚
到林鹿这他就不敢放狠话了。
没底气。
没勇气。
到时候真把媳妇给弄跑了,可哄不回来。
林鹿哪里知道他百转千回的心理活动,语气淡淡,“我没养过他,他不喜欢我很正常,我也不是上赶着自讨没趣的人。”
被狗屎脾气一样的母子俩给夹在中间的宋忱搞头大了。
两个都是好人
两个都不想自讨没趣。
感情只有他一个人是厚脸皮,哄完这个哄那个,还要做好中间的疏导工作。
“生恩大于天,你对他有天大的恩情,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以后是要给我们养老的。”
林鹿就没想到那么久远,对于养儿防老这个事她持不同意见。
“我以后老了自己住养老院去,不用他管。”
前提是在那之前,她能赚到很多钱。
宋忱翻过身,“京都人都这样?”
林鹿:“是我矫情。”
呃……
黑夜里,就着照进来的月光可以看见她脸颊的轮廓以及那自我调侃地小表情,宋忱攸然笑了,声音爽朗清脆。
“那确实矫情,好好的家里不待,非要去养老院干嘛。”
林鹿开玩笑:“没养过他,怕他拔我氧气管。”
宋忱:“那你知道错了吗?”
林鹿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
错了吗?
她不知道。
以她当时的想法,这是解救自己的唯一方式,她读了十几年的书,立志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怎么可能甘心被孩子牵绊住脚步。
离开是她最好的选择,不然她做不到跟父母和谐相处。
这场跟父母之间的博弈中,最大的受害者确实是林京北。
被母亲忽视的成长经历,仿佛已经成了他童年的疤。
那时还是太年轻,以为弄个孩子出来,她的任务就能完成了,父母就不会逼她,就能把父母的养育之恩还了,却没想事情转向了另一个极端。
但,“我觉得我没错。”
这是她对那些年的自己的坚定。
以及,“我以后稍微对他热情些。”
她肯退一步,宋忱就谢天谢地了。
九零之糙汉厂长的心尖宠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