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燕基道深吸一口气。
此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于是伏案,从案台的一处隐蔽的匣口中,拿出一本黄色的小册子。
最终,他打开那本尘封已久册案。
举起那枚象征着帝王之位的玉玺,重重地在册案上按了下去。
而后又蘸了笔墨,亲笔写道:“朕以眇身,缵承丕绪,夕惕祗畏,惟怀永图。承八叶之耿光,居四海而称大,则匕鬯之主,粢盛之重,树元贵嫡,有邦之先。
燕辞生知古制,既贤且长。聪明敏博,温恭孝友,不自满假,率由宪章。庆发高禖,兆申甲观,为子之道,惟父能知。审其观志,宜承大统,固能总戎监抚,载乎鼎实,不绝驰道,谦敬益崇。
问安必自於因心,入学固知其让齿。升兹上嗣,庶贞万国。可立为皇太子,宜令所司择日,备礼册命。”
写完这立位诏书,燕基道感觉一直压制在心里的巨石,终于落了下来。
他浑身瘫软的躺在榻上,双目呆滞地望着穹顶。
……
顾有年回到了燕阳楼。
他将自己关在房里,此刻他仍是心有余悸,今日殿试的那两篇策问,本身就思想超前,若是被这一群迂腐的古人借此来做文章,恐怕自己的小命当场便要结束在这里,现在回想起来,都后怕无比。
就在这时,阿全叩门,在外面喊道:“公子,宋府来人了。”
“宋府?”
顾有年心里诧异,不知道那帮宋家人想要干什么。
为了预防万一,他从箱子里拿出两枚“震天雷”放在身上。
顾有年打开了门,又让阿全叫上王七和老八。
现在这二人可是他的御用保镖,有他们两人在,再加上“震天雷”,顾有年安心多了。
顾有年下了楼。
燕阳楼外站着一个灰衣仆人,身后是一辆五马车辇,想必车上坐着的便是宋家老爷,宋若怀了。
王成见到顾有年来了,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朝着车辇中的人说道:“老爷,那小子出来了。”
顾有年第一眼见到王成便感觉不是很舒服。
一副尖嘴猴腮,牙尖嘴利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眯缝着的眼睛,总感觉此人是个阴险小人。
宋若怀坐在车辇里,微微挑了一下帷帐,露出他那张苍老消瘦的脸,做出他自以为很热情的表情道:“顾小友,老夫今晚在天水楼设宴,邀小友前去一叙,可赏脸啊?”
天水楼在京城中排行第三,自富贵楼倒闭后,它就顺理成章成为了第二。
果然那老头估计是来招揽自己的。
顾有年早有预料,不过他是绝对不会与之为伍的。
宋若怀的那张脸,他一辈子都记着。
那天的站在院门口负手而立的男子,正是他!
是他和宋氏杀害了自己的母亲!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不知宋老爷邀请晚辈,有何用意?”顾有年装作疑惑道。
他的双手紧握,脸上却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哈哈,小友多虑了,先前老夫与小友之间有些小摩擦,正好今晚老夫设宴,不如你我化干戈为玉帛,强强联手如何?”宋若怀直接坦白开口道。
“联手?我有什么好处?”顾有年装出一副贪心的样子。
见到顾有年竟然敢朝他开条件,说明此子也不是那般油盐不进之辈,当下放心了许多。
“黄金千两,还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甚至朝中官位,随你挑选……”
宋若怀眼中闪烁一道精光,轻声说道:“甚至顾家府邸,也由你说了算。”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