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只能默默吃完这碗香气扑鼻的馎饦,赶在午时三刻到东华门,躲躲藏藏回到自己宫里,继续当她的贵人。
她笑为人妾室是私人娼妓,给皇上当妃子,又何尝不是呢。
那日是梁行,姑且好应付,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人借着功高盖世,便伸手到李稷的后宫里要人,到时候又会是谁?
在宫里为妃,没了恩宠不至于死掉,在宅院里头为妾,没了恩宠,可是任由主母发卖的。
楚晋国像是揉杂了很多封建王朝的产物,富足安乐,迷信刻板,来到这里两年半,她仍然还是摸索的状态。
以北是蒙古各部,以南是瑶台国,以西是蛮荒之地,以东是大宛国。
三国鼎立,外加蒙古各部,四股实力抗衡。
其中楚晋国国土最为辽阔,物产最为丰富,而在楚晋国北边的蒙古各部骁勇善战,频繁骚扰他国边关,是一大危险。
南东二国,虽小却早已结盟,互通煤矿和盐矿,早就对每年向楚晋国上贡的事不满了。
至于西边的蛮荒之地,异域之人数不胜数,不成国自成城。
虽数目众多却物资匮乏,又是一盘散沙,从不在历朝历代的帝王费心的范围内。
倒是发配乱臣贼子,爱让他们往那边去。
基本的情况,步霁算是摸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她不得而知。
比如太后和皇上以及裕王兴王,还有步家三叔一家,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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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她碗里的馎饦也见了底,用手帕擦拭嘴角,放下汤勺,起身离开。
身后听到一桌人侠客议论的声音。
“我方才去后院看见了松针树叶,一地的树叶全都分裂成好些,变成了针一般细小。”
“如此深厚的武力,怕不是神秘的景云公子?他那把银制折扇变幻万端,别说是削树叶了,就是削铁也能削成数万跟银针。”
“他怎么现在重出江湖了,难道江湖有大事要发生!”
步霁耳边吹过这些话,并没有往心里去,看一眼外头的时辰,离午时三刻还有好一会儿。
她也不着急,走走停停,一会儿到那个铺子里逛逛,一会儿到那个小摊前看看,乐得自在。
首饰和胭脂都不比宫里的做得细致,却有种平淡过日子的踏实感。
没有奢靡,没有珠宝,雕刻的花纹多是潦草几笔刻出个形状。
价钱花在量上,买一盒胭脂,能用上一年半载。
就好像买了这些物件摆在梳妆台上,每日看着,就能跟家中的夫君一日复一日地过安稳日子。
“姑娘,买盒胭脂吧,你瞧这颜色,十足的正红,整个京城找不出第二个。”
“真好看。”
步霁接过老板递上来的胭脂盒子,打开仔细地看。
还真是难得的正红,可惜她用不上。
宫外还好,对颜色没有那么的敏感,可是到了宫里头,正红色只有皇后一人能用,就像明黄色只有皇帝能穿一样。
她把这胭脂买回去,毓秀无所谓,崔丽华又要生幺蛾子。
“给我换一个颜色吧,要粉一些的。”
步霁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胭脂,放回到老板的手里。
“好嘞,我这就给你找。”
步霁等在摊子旁,李稷远远地看她,原来他没走远,而是一直站在客栈外面。
午时三刻侍卫轮值,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混进宫去谈何容易。
若是被抓了,她到时候肯定要埋怨他,他一想就觉得走不了了,不如就听听她要如何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