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池认真看了他一会儿,才勉强想起他是谁。这人是朗星月的二叔,定国公府唯一的废物男丁。
魏景池虽然一直看不上朗忠仁,但是,听说此人极善攀龙附凤。正好能利用他,混进定国公府。
魏景池则一改刚才的焦躁,调整出一副皇子该有的高贵仪容,声音和煦地回道:“原来是二叔啊。
说来不怕您笑话,星儿近日里与本殿闹了点脾气,本殿想着女子皆是如此,哄哄也就好了。谁成想府上的门房不让我进门……二叔说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别管魏景池得不得宠,那也是堂堂皇子,朗忠仁一看人家对着他这庶子,一口一个二叔,立刻就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立刻端起主人家的架子,转头对小厮和护卫骂道:“一群不长眼的狗东西,也不看看你们拦的是谁,还不快给爷滚开!”
见小厮与护卫仍然无动于衷,朗忠仁气的,直接动手推开拦门的下人,随后,回头对魏景池道:“四殿下请随在下进府,二爷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拦着。”
这下护卫可真不好拦着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朗二爷将四皇子带了进去。还是小厮机灵,立刻跑去演武场,找二老爷子禀报去了。
码头
朗星月下了马车,远远的便看到秦绮罗站在一艘画舫前,在卖力的冲她挥手,而她身边还站着一群男男女女。
朗星月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溪纪舟,很诧异他居然也会出来游玩。正巧他也看了过来,二人四目相对之际,溪纪舟又露出那让人沉迷的该死笑容。
秦绮罗见到朗星月在愣神,干脆抬步向她迎了过来,注意到闺蜜在走神,秦绮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准确地捕捉到一张不应该出现的笑脸。
他哥那个死党,溪大面瘫,居然是会笑的。而且她也没想到,这人笑起来居然如此俊美,还是那种极具冲击力,且让人无法抵抗的感觉。难怪闺蜜会看痴了。
秦绮罗此刻已经走到朗星月的近前,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着打趣道:“喂,小花痴,回神了。”
花痴这个外号,前世就被秦绮罗给冠上了,这会儿再听,倒也不觉得尴尬。不过这种事,绮罗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她可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
于是,她跟着秦绮罗上画舫的时候,目光都是有意避开溪纪舟的。不知又哪里做错了的某人,见此,也只能无奈地苦笑一下,无声的跟着上船了。
画舫很大,分上下两层。众人登船后,秦绮罗吩咐船工启航,然后领着大家来到画舫二楼。这层是没有隔断的厅室,中间摆着一个很大的茶案,茶案四周放了一圈蒲团。
十几位青年男女,轻车熟路地各自找位置坐下。那副尽管男女同席,却依旧悠然自得的样子。让朗星月忍不住心中感慨,难怪能做绮罗的玩伴,果然都不是常人。
朗星月动作慢了点,看一眼只剩两个挨着的空蒲团,又用余光看一眼跟在身后,同样没有落座的溪纪舟。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只好硬着头皮一起坐了过去。
感受到身边男人的强大气场,朗星月不着痕迹地往一旁挪了挪。不过她心中那点局促,在看到秦绮罗开始沏工夫茶时,便被慢慢淡化了。
前世绮罗说过,她的这种沏茶手法,是茶道的一种,既具观赏性,沏出茶汤还浓郁回甘。前世她也尝试过很多次,可惜却无法达到绮罗那种,浑然天成,又洒脱随性的感觉。
一时间茶香四溢,很快,一杯杯清茶,便被小丫鬟送到众人面前。随着品鉴香茗的雅趣渐浓,静默的厅室也变得热闹起来。
众人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时不时,还会爆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朗星月与溪纪舟,虽然全程没说一句话,却也很享受这种轻松自得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