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侯微微侧头,借余光看到李慕尘站在那里“李将军,戏唱完了还不走吗?”
李慕尘笑了笑“侯爷别急着赶我走啊!来都来了,聊两句?”
“没什么可聊的”宁安侯索性躺下,闭上了眼睛。
“享受过那般奢靡的生活还能在这大牢睡下,在下佩服!”
“既来之,则安之,李将军请回吧,恕不远送。”
一时间李慕尘都有些恍惚,自己现在真的在县衙大牢吗?但转而脸色凝重起来退出牢房“世伯,借一步说话!”
二人离开县衙,忙了一天没有吃东西,二人在意摊贩处坐下,这个时间并没有什么人,老板在里面忙碌。张嵩仁开口“有什么话,说吧。”
李慕尘沉声道“方才世伯也都见到了,宁安侯未免太过镇定了一些!以我所见,要么……”
张嵩仁接过话“要么是有恃无恐,要么他是在故意拖延,不过不管是何种原因,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李慕尘对此表示认同“我甚至怀疑,被捕入狱也在其谋划之内,否则他本可以提前转移离开,为何还要等我上门赴宴!”
李慕尘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世伯看看吧!”
张嵩仁死死盯着李慕尘“你小子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说着取出信打开,上面是一首诗:
深山不见日月明,千家荒冢夜忧怀。
若有旌旗迎风起,荡尽劫波山河在。
张嵩仁思虑片刻放下信“这是从何处得来?”
“襄州营的一个兵,什么身份我就不知道了。我曾经潜入襄州营,但没有找到这个人。”
张嵩仁背着手来回踱步“显然,送信之人是想告诉我们一些信息,但为了掩人耳目,又不能明说。”
“这前两句的意思,我已经猜到了,山见为岘,指的就是岘山,我曾让人跟踪调查过,从上阳偷运出去的兵刃都送到了岘山,两相印证,应该不会有错,至于这第二句,大概说的是杀良冒功,又吃空饷,致使许多人惨遭杀害。至于说后两句,我想不难猜,依据我的人之前调查的情况来看,岘山之上至少有三千反贼,而且岘山这么大,非大军不可尽剿。”
“看来还得想办法让这假侯爷开口!”
“二位客官!你们的馎饦!”老板见两人在谈事,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张嵩仁看着碗里的馎饦,揉了揉肚子“是有些饿,可……我还真有些吃不下。”
李慕尘倒是不受影响,不停的往嘴里送“世伯曾在大理寺任职,尸首应当也见了不少吧?”
张嵩仁摆摆手“不一样,如今日这般,几年也见不到一次。”
说话间,就看到旁边一户人家门前,一个老头骂骂咧咧的走了。
“两位大人,这是送您的小菜!”老板看着张嵩仁一口未动“可是不合胃口?”
“哦?不不不,你做的很好,是我这几日食欲不振”不过张嵩仁心中惊奇“你怎知我二人是官?”
老板憨厚的笑了笑“小的在县衙门口干了这么久,来来往往的人见得多了,这眼力嘛也练出一点来了。”
“老板!”李慕尘示意他看方才离开的那个老者“这是怎么了?”
老板望了一眼“哦,那是老孙头,平时没事就找这老李头出去钓个鱼什么的,今天也不知怎么着,来找好几回了,这老李头就是不出去。”
李慕尘心思一动“世伯,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张嵩仁知道李慕尘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刚好现在吃不下去,就跟你走一趟!”
李慕尘来到门前敲了敲门,不多时,大门打开,一个佝偻的老者探出头来“二位找谁啊?”
“我二人是走方郎中,这是我的侄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