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嵩仁的到来让襄州众人心中感到非常不安。官驿已被钦差卫队接管,何安堂几次想要拜谒这位钦差大人,然而除刚到襄州之时,再未见过张嵩仁。
按说钦差到访,多为提点刑狱,查察吏治,可张嵩仁来了之后只是待在官驿之中,不管是吏治还是民生从未提及,何安堂可不相信这位宰辅的到来只是走个过场,彰显天子威仪。
“来人!”午间小憩之后,张嵩仁坐起,想招来下人为其更衣,喊了半天却无人回应。张嵩仁有些不悦,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的侍卫侍女已经晕倒在地上。
“没想到你竟然会在白天来见我,出来吧!”
“世伯怎么知道是我?”
张嵩仁回过头,就见到一男一女坐在桌前喝茶“哼,现在知道了。”
这一句话让李慕尘哑口无言。张嵩仁走过来坐下,这时才注意到一旁的卿月,赞许的点了点头“眼光不错,如此美丽的姑娘,贤侄艳福不浅啊!”说罢又看向卿月“姑娘这眼光就很一般了,竟然看上这个混小子。说起来,我那小儿子论相貌不输他,年纪轻轻已经是长史,姑娘要不要考虑一下?”
李慕尘黑着脸“过分了!你这糟老头子,枉我一口一声世伯!”
卿月赶紧打圆场“伯父只是开个玩笑!不过伯父,我们真不是你想的那般!”
张嵩仁干笑两声,他早就看出李慕尘对卿月有些不一般,故意试上一试“行了,说吧,来找我作甚?”
李慕尘取出念曦送来的那封信放在桌上“这是世伯的手笔吧?”
终于进入正题了,不过张嵩仁取出李慕尘送去的东西,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李慕尘看着桌上的石头,想了想“京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嵩仁抬手示意李慕尘噤声,自己则打开门,见外面没人“你打晕的那些人不会这么快醒过来吧?”
“放心吧,没有几个时辰不会醒的。”
张嵩仁回来坐下,又看向了一旁的卿月,李慕尘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人。”
既然李慕尘这么说了,张嵩仁也就不再避讳“陛下遇刺了!”
“什么!”李慕尘惊得直接站起“什么人能在守卫森严的皇宫行刺陛下?陛下如今怎么样了?”
张嵩仁摇了摇头“陛下已经多日未上早朝了,我等也一直没能见到陛下。”
李慕尘突然想起被禁足东宫的太子,心中顿感不妙“陛下遇刺,太子禁足,难道?”
张嵩仁摆摆手“此二者之间必有联系,但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李慕尘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消息早晚会传出去,宫中的太监宫女不知有多少是朝中大臣的耳目,只怕朝堂乱局又起!可为何这个时候让世伯离开京城?”
张嵩仁叹了口气“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陛下虽召见我,但都是通过王公公传达,还有一事,龙武卫大将军秦桓被削去官职赶出京城。”
李慕尘沉声道“秦桓负责护卫天子安全,更是陛下最为信任之人之一,若单是失职之罪不当如此,只有一种可能,秦桓和太子暗通款曲!这是陛下最不能容忍的!”
李慕尘所言也正是张嵩仁所忧心之事,但他相信太子绝非弑父夺位之人,甚至一度怀疑让自己离开京城真的是陛下的意思吗?还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将自己支开……
“先不说这个,你这石头我找人看过了,这是铁矿石,你是在哪里发现的?”
李慕尘又被震惊了一次,天下铁矿都归朝廷所有,民间不得开采,但上阳平顶山明显不是官府所为,李慕尘感觉到在上阳乃至整个襄州,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贤侄?”
张嵩仁的声音将李慕尘从思绪中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