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人不知从何处搬来一把椅子,那被太子唤作三叔的人坐在椅子上玩味的看向太子“大侄子,对于我的出现,你似乎并不惊讶,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了?”
“这还要多亏我这师兄。我等初次验看尸体,师兄便发现伤口是半月刀所致,所以我们认定,动手的人必定与皇宫大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太子指着王爷身边的白铭“动手之人便是他吧?”
王爷瞥了白铭一眼“不错,他7岁便被父母送进宫里当太监,初见之时,他的那个眼神让我至今难忘:不甘,冷漠,仇恨,所以我便将他带在了身边。”说着目光看向白铭,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你为何要杀太子?”李慕尘将长枪立于地面,厉声问道“难道为了皇位,连亲情都可以不顾了吗?”
“亲情?”王爷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帝王之家,于出生之日起便无亲情可言。古往今来,朝代变换,神器更易,哪个帝王的皇位不是从尸山血海中升起?”
王爷转过头看向李慕尘,身子慢慢前倾,似乎想靠近一些,看得更清楚些“你就是李承邺的儿子吧?我观你几次出手,枪法颇有几分军中的味道,不得不说,李承邺生了个好儿子。”说到这里王爷突然掀开胸前的衣物,露出长长的伤疤“你说亲情,这便是亲情给我留下的烙印!”
王爷脸色有些激动,但很快又平复下来,将衣服穿戴好“好了大侄子,旧情便叙到这里罢,看在叔侄一场,交出东宫印信令牌,或可留尔等性命。”
李慕尘听到“令牌二字”,猛然转头看向太子,想起先前交给自己的令牌,暗道:果真,你什么都知道!
“东宫的印信令牌”即便眼下已被敌人包围,太子却丝毫不见慌乱,反而越发的笃定自信“三叔真正想要的是东宫卫率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吗?”
王爷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当年事败,你爹调左右宣武卫进京,将羽林卫、龙武卫原本的人马悉数替换掉,并由你爹直接统领,如今的京城防卫可谓是铁桶一般,若是能有一支人马与我里应外合拿下京城,想来也就只有东宫卫率了吧?”
“那三叔认为我会交出来吗?”
王爷站起了身子“我刚说过,你主动交出来,或可饶尔等一命,如若不然,我也可以杀了你自取。”说罢一挥手,身后弓箭手搭弓上箭,对准太子等人。
“三叔就不怕这些东西不在我身上吗?”
“不劳太子殿下挂怀,太子上山这两年,我派人将东宫翻遍也没有找到,所以,东西定然在你身上!”王爷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李慕尘知道这是要动手了,立刻护在太子等人身前。
“看来此时三叔图谋已久,只是可惜今日怕是要铩羽而归了。登州城外截杀我的卫队,定然是朝中有人将消息透露给三叔,不知三叔有没有想过,为何我不在马车中?”太子话音刚落,突然,从各处街道冲出许多兵卒,这些人身穿飞熊服,红中衣,腰佩锗刃刀,脚踩虎头錾金靴。这些人迅速将王爷及其手下包围其中。
见到这些人的打扮,王爷脸色也不由变了变“龙武卫!”
“十几年了,朕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易啊”
门后院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举重若轻,却又带着无比的威严。大门打开,两排龙武卫走出立于两侧,一男人缓缓走出。
此人身长八尺,形貌甚伟,目光深邃而威严,年逾不惑,却神采奕奕。其后跟着一身披战甲的将军,细看之下,此人便是昨夜几人见到的那个管家,看打扮,应是一员龙武卫中郎将。
“参见陛下!”
李慕尘忙拉卿月与云苓行礼。
“免礼”陛下看到李慕尘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随后走到几人之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