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薛怀走后,徐弦月瞧着他带来的补品,百年血参,百年灵芝,还阳草,益气补血丸……
全是吊命的东西……她又不是快咽气了。
吩咐了一句:“把这些都收起来吧,暂时还用不上的。”
夜色降临,秦越川同徐弦月去用晚膳,徐弦月瞧了秦越川吩咐的菜肴,真是与贺薛怀送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就呕了一口瘀血,这满桌子补气血的药膳,都够补几个她了。
席间秦越川还不断给她夹菜。
“我吃不了这么多的,秦越川。”
“你尽力。”
“我……”
用罢晚膳,徐弦月此刻全无睡意。
她暂时不想回揽月阁,也不知该去往何处,只是心事重重地走在廊道,漫无目的闲逛着。
秦越川跟随左右,见她如此,牵着她直接转身:“我带你去个地方。”
徐弦月不明所以,只得跟随,她随她来到王府花园,入眼得便瞧见一棵挺立高松的樟树,树下架着一座可两人并坐的藤木秋千。
“这是……”
徐弦月疑惑,曾经隐匿身份来过容王府花园,好像也未曾见过这棵樟树,以及这架秋千。
“贺薛怀曾说,这是你娘……”
话至一半,他止了口,他想说,从贺薛怀那里知晓,这是她娘亲幼时最爱的地方,镇国公府也有一处。
贺薛怀总说徐弦月与她的娘亲很像,想必也是会喜欢的,只是眼下,却险些忘了,徐弦月怕是会睹物思人。
秦越川不再言语,但是徐弦月依旧懂了:“我懂得,秦越川,是娘亲当年最喜欢的吧……”
徐弦月此刻露出了一丝真心的笑容,她坐在了秋千上,“吱呀吱呀”地摇晃起来。
“徐府定是也有些你熟悉的景致,但我猜你大抵不想在此见到。”
“嗯。”
秦越川坐在他的身侧,温声问道:“我能知道月月的盘算吗?你说你已有章程。”
徐弦月毫不遮掩说了她的打算。
“我冷静过后,想过了,此事也不能仅听徐白榆一人片面之言,未防有失偏颇,我自会去再验证一番她说的是否属实。”
“但,你娘亲已经……如何验证?”
“娘亲虽是故去,但是凶手尚在人间,若要查证,自是要从杨氏那里下手。娘亲与人素无仇怨,我总要知晓为何遭人暗算。”
“况且能被徐白榆与她的娘亲拿捏多年,想必这事,也算得上是内心恐惧之事了。”
“所以,月月是想——”
徐弦月道:“惑人心智,攻破心防,眼下是最好的法子。”
秦越川有些许忧虑:“许是可行,不过徐府人多眼杂,杨氏若有异常,怕也是会格外引人注目。”
“骤然生变,许是有异。但若是杨氏的异常成为常态呢?”
徐弦月抬头望了望夜空:“接下来,杨氏大概会有些日子不得安眠了。”
“那个徐白榆呢?”
“徐白榆——我自是也不会令她如此称心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