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华一路上昏昏沉沉,待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北镇抚司外。他完全懵了,不晓得究竟咋回事。很快他被人押进一间摆满刑具的工房,按在了一张依旧挂着血污的方凳上。
很快几个身着直裰的武夫出现在徐世华面前,为首之人自我介绍是北镇抚司理刑百户沈彬。直到此刻徐世华才懂,他被西司房当做‘马蜂’抓了起来“冤枉,冤枉,俺是故定国公次子,勋卫徐世华,咋会做这种事。”
“冤枉?”沈彬冷笑笑着拿起面前的一堆招由“去年十一月初九你在哪?去年十一月二十二你在哪?去年冬至节你在哪?去年十一月二十九,三十你在哪?去年十二月初九你在哪?本年正月初八,你在哪?本年正月十六你在哪?本年二月初二你在哪?本年二月初九你在哪?本年二月十四你在哪?本年二月二十你在哪?本年三月初一中午,你在哪?本年三月初四下午酉时,你在哪?本年三月初七,中午你在哪?本年三月十五下午,你在哪……”
徐世华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这是他跟着太子偷跑出来的行程。更关键的是有好几处都是北镇抚司失踪人员最后露面的位置。这当然不是他闲的没事胡逛,而是太子非要跟着白石过去探查现场。如今徐世华自然不敢把太子拉下水,白石也不成,可是也他不能认罪,只好继续“冤枉。俺就是闲得无事四处瞅瞅,难道这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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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得无聊?”沈彬冷笑“徐勋卫,这件事太大了,你还是把晓得的都讲出来吧。否则俺们北镇抚司不会放过你,东厂,东、西司房,街道坊也都还在外边等着消息呢。”
“冤枉。”徐世华欲哭无泪,只能继续喊冤“俺没有杀人……”
“你再讲一遍!”沈彬一拍桌子“本年三月十五,下午,棋盘街肥羊坊发生乞丐抢夺殴杀十四名食客案。徐勋卫要不要和那些乞丐对质?”
徐世华一哆嗦“俺……俺……俺冤枉。”
旁的都可以抵赖,可是他收买乞丐时,确实露脸了。
“徐勋卫。”沈彬不耐烦道“你也是勋贵子弟,自然该懂,俺们既然敢把你请进来,就是有把握的。讲讲吧,为啥要对俺们北镇抚司报复?你和教匪有啥关系?”
“不不不……”徐世华一听,他又多了一条勾连教匪的罪名,吓得站了起来,却被身后的校尉直接按回凳子上“俺没有勾结教匪,俺没有……”
“现已查明,棋盘街肥羊坊分号乃是教匪钱宁的据点。对方在去年年底失踪,可是据点依旧被使用。乞丐殴杀案后,肥羊坊分号的伙计发现有人动过挖有密室的柴房。不是你是谁?”沈彬讲的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让徐世华百口莫辩“来啊,好生打着问!”
“是徐光祚,俺是去查他……”徐世华不敢供出太子,又无法自证清白,只好一咬牙一跺脚,卖了侄子“他跟孔方兄弟会有关系。”
不同于大明其他勋贵之家,定国公府从始至终都是膏粱子弟,外强中干的花架子。一听对方要动真格的,徐世华就啥也不顾了,保命要紧。
他确实可以胡乱攀咬,可是北镇抚司也不是吃干饭的。况且这些人把他当做了马蜂,哪里会轻易相信。徐世华瞬间有了决定,这么做确实有可能惹太子不满,之前的种种心血都付诸东流,奈何能活命。况且太子看重徐光祚,徐光祚应该死不了。这是无妄之灾,他没供出太子,已经是顶忠心的了。
沈彬拿着白牌的手一顿“空口白牙……”
“他有孔方兄弟会会票的印模,还有五百万两未来得及销毁的会票。”徐世华自然不是有意探寻。当时定国公夫人郑氏难产而亡,继而徐光祚疯了,他就被嫂子定国公太夫人袁氏请去帮着料理家事,这才在定府别院无意中发现的。这种事宣扬出去,自然是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