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密切起来,哪怕后来对方去了清苑,彼此的联系也不曾中断。对于四嫂的苦闷,丁氏是一清二楚的。郑家毁了这么一个好女人,甚至连人死了都不放过。
奈何她人微言轻,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好在四嫂终究能进祖坟,按照规矩,若是没有子嗣,哪怕是正室娘子都不一定允许进祖坟。当初三嫂周氏可是三太太舍出脸面到老太太那里求来的。
苦命人。
“宣锦衣卫勋卫,詹事府左中允兼翰林院修撰郑直,鞑靼勇士塞因度杜鲁觐见。”中官走到午门外,扬声道。
张荣一听,不免有些失望。承天门朝觐之后,他和郑直,塞因度杜鲁三人就被宣到了午门外侯旨,本来以为有机会在主上跟前露露脸,却不想,还是不行。
郑直向他拱拱手,跟着中官走了。塞因度杜鲁学着郑直,同样拱手之后跟了过去。
张荣不由腹诽,比不上郑直他也认了,毕竟这功劳一多半都是人家拼出来的。可是一个小小的色目鞑子,还是媳妇被抢了才反正的鞑子都爬到他的头上,让张荣有些恼火。
郑直等人过了金水桥,来到奉天门前,此刻百官林立。不等行礼,就听道李东阳道“奇男子来了!”
郑直大窘,赶紧收敛心神,向御座上的弘治帝行礼然后垂首。身旁的塞因度杜鲁依旧照猫画虎,不敢怠慢。
弘治帝很高兴,更觉得长脸。都讲是他坐视鞑靼日益扩张,才造如今的局面的,这个弘治帝可不认。如今有了虞台岭之战,弘治帝发现他的功绩已经超过了父亲宪宗皇帝,直逼宣宗皇帝,这怎能不让他高兴。
只是想到这战功要他的银子去填补,又不免有些肉疼。军功最重边功,边功最重人头,虽然都察院最终的题本还没送来,可是凭借之前的战报还有朱晖,张俊等人的题本,东厂的奏报,弘治帝可以肯定,他这回要割不少肉。不过弘治帝不在乎,总归如同那些高傲的翰林学士每每讲学之后,弯腰捡他扔在地上的金钱一般,赏赐功狗而已。
弘治帝场面的夸赞塞因度杜鲁几句后,由李荣宣布了对方及其部署的去处。定州卫指挥佥事,赐冠服宅院,所部编入定州卫,设中后所,由塞因度杜鲁的兄弟担任掌印千户,给与所部土地屋舍钱粮为国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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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因度杜鲁听了通事的翻译,大喜,不用郑直提醒,就把前些日子礼部官员教导无数遍,却依旧做不好的礼数做了出来。果然是蛮夷,有银子就啥都会了。
待塞因度杜鲁跟着中官下去后,今日的朝觐也就算圆满结束了。至于郑直,原本鸿胪寺的官员只安排了塞因度杜鲁觐见。
可是显然弘治帝不这样想,于是有人待塞因度杜鲁刚刚离开,就走出朝班“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李良弹劾翰林院修撰郑直身负皇差,行四百六十里,过驿站二十三座,一挨落脚,就假借皇差名义向驿丞索贿。臣有故太常寺博士陈九川生前题本为凭。”
郑直这才晓得那个陈九川是谁的人,只好沉默以对。
紧跟着又有几个人弹劾郑直,张荣,张俊甚至还有身受重伤的郑虎轻兵冒进等等的一大堆罪责。仿佛郑直等人不是打了大胜仗,而是一场动摇国本的大败仗。
然后又冒出了一堆郑直不认识的人为他和他们鸣不平,双方争的不亦乐乎。郑直心中原本对朝廷的,内阁的,对众大臣仅存的一点敬畏之心,顿时烟消云散,什么玩意!!!
郑宽站在翰林院一侧,远远看着郑直。伴随着虞台岭的细节,郑仟为郑虎殿后,郑直喊的那一句‘国朝养士百四十年’等等也传遍了朝堂。原本一些对郑直,对郑家不屑一顾的人,如今已经能够做到心态平和的看待郑直在翰林院上蹿下跳了。没法子,国朝讲究‘孝’,文人讲究‘忠’,武人讲究‘义’,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