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的,而且人数也比第一次多很多。
可最多拿的就是单刀,看来洪水来的太急,他们的兵器都没有保住。有郑直还有一百多官旗压阵,守在土墙旁的邢老大的三十个人竟然干脆利落的把这批人清理干净了,当然也有了真正的伤亡。郑直立刻下令,清理完首级之后,再次换班。
天色渐亮,郑直也终于能对如今墙内的一切有个大概的了解。果然如同他所料,山洪过了古城河后威力大减,虽然洪水依旧淹了不少地方,可是也留下了如同孤岛一般的丘陵,上边密密麻麻站着不少鞑子和他们隔着不知深浅的洪水相望。这还不算,沿着虞台岭山下,有一条不宽不窄的通道直达远方。
看来这注定是要拿人命来填的。
悠闲杀人赚军功的日子,终于在午后前结束了,数百骑兵从狭窄的通道杀了过来,骑兵身后是没有了战马的鞑靼人组成的步兵,他们似乎真的打算用人堆,把边墙推平。之所以用骑兵,就是为了快速直抵墙下。
于是郑直也就不分什么八队九队了,所有人一起上,只留下一些力气弱的蹲在地上拉伤员,砍喘气的鞑靼,清理战场。郑直则和十几个弓手开始尽可能的迟滞鞑靼人的进攻速度。
这一波攻击停止时,郑直已经丢了边墙,还有两道木墙,人数不但只剩下了不足百人,所有人还都挂了彩。
此时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雨停了,洪水的水势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似乎已经到了郑直最害怕的局面,他们毕竟人少。刘三和朱小旗已经不止一次找来,提出要护着他撤走,都被拒绝了。
郑直让张荣募集的三十个最后的敢战士,穿好拼凑的铠甲,回头看了眼众人。这种时候他认为该讲几句提气得话,猛然想起叶秀文在真定的豪言,大吼一声“国朝养士百四十年,仗义死节,就在今朝。”转身冲向同样正在不远处的木墙后准备下一波攻势的鞑靼人。
郑直的举动太过突兀,等张荣等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带着一个老卒冲进了对面的木墙。
敢战士们本来就不惧生死,看到一个平日间被供着的人带头冲锋,也不再犹豫,大吼一声,跟着张荣等人冲出木墙。
等众人冲进对面的木墙时,就看到郑直正手拿苗刀和那老卒追着鞑靼溃兵冲向另一道木墙。张荣感觉,那个让他顶礼膜拜的战神又回来了。立刻回头对身后的邢老大大喊,让他把后边那些伤员带过来接手,转身赶过去支援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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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众人在木墙后,发现了郑直身旁的那个老卒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而郑直竟然已经站在了边墙之上追砍鞑虏。
郑直一边计数,一边将面前的所有鞑虏斩杀。是的,他又吃药了,史臻享的药。毕竟人力有穷时,他后悔穿这么重的甲胄,可是若不穿,哪怕有十个贺五十,他也得死。
因为郑直的出其不意,墙后的鞑子没有防备,在被他砍了几人后,余下的就撤向下一道木墙。毕竟眼瞅着明军没几个人了,能活着谁想死。
却不想那里的鞑虏同样准备不足,就这样,被他和贺五十又杀了进来。刚刚对方就是为了掩护他,才被砍了一刀。眼瞅着到了边墙下,郑直已经无力再往上爬了,就拿出了史臻享的药吃了。这才能一个人追着杀光了墙上的百余鞑子,这条边墙必须夺回来,他没得选。
郑直瞅了眼正向后撤的墙下鞑虏,又回首望了眼另一边大呼小叫往上爬的张荣等人,又哆哆嗦嗦拿出了一枚药丸塞进嘴里,对着身后的敢战士大喊“为了媳妇!”为了节省时间,他直接跳了下去,然后每一刀都要带走无数的生命。
不过片刻,乌泱泱一群鞑虏就慌不择路的被他一个人堵住了去路,他们的后边就是依旧咆哮的洪水。而同伴正在争先恐后的从那条血路弃他们而去。
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