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直反而领先一筹。
吏部的反应很快,上午就有人送题本到了通政司。甚至公开了副本供所有人传阅“翰林院,詹事府都乃是清华之地,臣尚未有闻不经吏部而得府院之职。况郑修撰已入正途,不易再兼职锦衣卫,武字牙牌益缴回,挨有子嗣依制传袭。”
显然是把弘治帝刚刚升赏郑直的詹事府职务定为了传俸斜封。并且终于撕破脸,让郑直将武职退了。话讲的好听‘依制’,郑直前一阵翻遍典籍,按制勋卫就没有如同旁的卫所世职一般可以承袭的。
郑直下午就在起居注馆看到了这份题本的抄本,心里早有准备。他如今也没有好的办法应对,只好低调,以不变应万变。下值之后,哪都没去,直接回家,他想要一会夜里去找边璋和程敬合计合计。做戏做全套,郑宽那里,他还是走密道比较方便。
却不想,家里已经有人等着了。被他扔在南京太仆寺一年,不闻不问的主簿谢国表来了。老郑直告诉郑直详情后,他就立刻写信,让谢国表想办法脱身回来。有了前车之鉴,郑直不会让对方再被牺牲。况且三不牙行倒账之后,对方留在那里的作用就是配合程敬挖坑。一个随时能把刘健的女婿坑的满门抄斩的大坑,然后通过程文的人把刨出来的土洗白之后装进郑直等人的口袋。
一年多未见,谢国表风采依旧,见到郑直立刻起身行大礼“东翁。”
“老谢。”郑直一把拉起对方“俺们是兄弟,你要是这么见外,就赶紧从哪来回哪里去。”
谢国表有些受宠若惊,时移世易,一年多前他听到对方讲这些,或许不会太在意,可如今不同了。谢国表晓得郑直有一飞冲天的可能,这才打算烧冷灶,打算趁着还能动弹,还有雄心壮志,最后赌一把。却不想这把不但赌对了,还通吃。郑直只用了两年就一飞冲天了。
“你回来了是致仕还是病休?”郑直如今揣摩人心也有些心得,并没有封官许愿,而是请对方坐下,直接问。
“南京太仆寺需要有人来京师商议今年俵马的事。”谢国表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讲了“俺就来了。”
郑直想了想“对,不能打草惊蛇。”立刻将他如今的窘境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郑直晓得他不是聪明人,既然已经确认谢国表可以相信,那么就不藏私。钟毅讲过,给就给够。
谢国表收到信已经有了猜测,此刻听了郑直讲的还有路上道听途说的,心中苦笑,果然这条船不好上。
“走。”郑直瞅瞅天色“俺们去见几个人,都是真正的老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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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国表立刻应了一声,对方这话比讲一堆有得没得还让他高兴。这就意味着,郑直把他当自家人了。
郑直和郭帖讲了一句,就带着谢国表坐了马车直奔羊肉胡同。为了避免暴露,这次不但车换了,也不用贺五十赶车,而是刘三。这货装啥像啥,一般人轻易认不出。
“这事不能怂。”谢国表与边璋,程敬结识之后,就率先开口“如今谁都晓得东翁是主上的人,倘若此时东翁对文官弹劾置身事外,那么主上咋想?”
郑直一边点烟,一边把其余的烟扔在桌上。
“老谢讲的对。”边璋虽然没有见过谢国表,不过二人也是有过书信联系的“师弟,你给俺讲过,主上在乾清门前见到你时,是很满意的。这就证明你挣扎着走的这条路没错。倘若你不愿意走了,那么主上轻则推着你走,重则……”
“弃之不用。”郑直猛吸一口烟。这就跟郑宽讲的一般,被利用也是一种认可。倘若他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利用价值,如今把他捧上天的弘治帝也会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江侃已经拴好绳等着他了“那就琢磨一下,该咋斗了。”
“第一,主上旨意讲的是‘兼’字,也就是兼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