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死了,六叔让他在长俸寺守孝一年,尽孝道。如今芝麻巷是三奶奶当家,俺媳妇帮衬。虎哥失踪了,六叔不让外传,应该晓得一些。四嫂前几日没了。对了有人上月去芝麻巷那闹事,好像姓夏,结果让曹二娘把他家女眷都抢进了院子。还有,你那个亲随,如今又听曹二娘的了。还有六姐病了,不晓得啥病,病得很重。还有七姐怀孕了……”瞅了眼地上的徐光祚“俺这次来,就是因为有番子老是想着上林济州,俺怕了,不想来了,你被下大狱了。对了你那个师兄,也不可靠,你出了事,啥都不管……”
郑直想了想“乾隆当,康熙当的事你晓得多少?”
“听人讲前一阵有挤兑,不过挺过去了,剩下就不清楚了。”郑虤心头一动,却不敢多问。
“是不是漏了啥?”郑直戏谑的看着对方“二虎不是一直撺掇六叔开革了俺宗籍吗?他没答应?”
郑虤讷讷不语。
“外边多少人?”郑直又问。
“院里五个,外边还是十二个,不过是住在前院。”郑虤立刻回答。
“俺那个朋友在哪?”郑直追问。
“死了。”郑虤赶紧道“是他们的人下手没轻没重的,不关俺的事。”
“脱衣服。”郑直松开对方。
“干啥?”郑虤没反应过来。
“俺得出去啊。”郑直理所当然道“不换你的衣服,换谁的?”
郑虤不情不愿道“只给你外套就好。”
郑直皱皱眉头,待对方脱下大氅之后,郑直却不着急穿身上。而是戒备的开始搜检徐光祚等人,片刻后在张仑身上发现了一把精致的匕首,拿在手中“把门外你的手下喊进来,别耍花招。”
郑虤无奈,被郑直按着来到门旁,打开门“二杆子,进来。”这才收回身,被对方拽进稍间。打定主意,一会二杆子进来,趁着二人动手,立刻呼救。否则这事其他几家不会放过他,一定要把郑直抓住交出去。却不想一回头,感到心口一痛,继而啥东西划过脖颈。
郑直冷漠的看着对方,似乎事不关己的将大氅穿好。他留下郑虤,就是为了黄嬷嬷占位置。如今这次肯定用不了了,那郑虤对他就没用了。
二杆子走进门,看明间没人,正犹豫要不要进里屋,听到一声不耐烦道“来了没有?”声音陌生,却带着倨傲之气。二杆子想来是与东家同行的哪位贵人,也没多想,赶忙朝着西次间走了进去。一进屋就被啥东西蒙住了头,不等他护住脑袋,就感到胸口一痛,继而是脖颈,喊都喊不出,倒了下去。
郑直瞅了瞅手中匕首,小心收回到靴子里。将几人身上值钱的东西也都装好,这才深呼吸一口气,大步向外走了出去。
郑虤那点心思他懂,千方百计想让他走后门,那么他偏走前门。至于顺子,应该确实是没了,郑虤懂,全说假话不如九真一假。
他大模大样走出正房,无视了院里的四个壮汉,穿过垂花门,来到前院。果然只有两个壮汉看着屏门,没有他人。那二人也不知郑直深浅,眼睁睁看着郑直大步走出屏门。待郑直到了门房外,瞅了瞅里边只有门子一个人,拿出靴中刀走了进去。
“一共死了二十四个人。”张采拿着手账禀报“其中四人是定国公,英国公嫡孙,成国公嫡子,保国公嫡孙。另外十九个是他们的家人还有车夫。”
“另一个人是谁?”白石皱皱眉头。
“不晓得。”张采指着不远处的无名氏“头也没了,无法辨认。”
“让仵作尸检。”白石四下张望“他们没有讲为什么在这里带这么多人相聚?”
“没有。”张采摇摇头“虽然都是军籍,可全是家生子,问不出的。本来这事都不一定报出来,是保国公的娘子打发人来寻,是个没见过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