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巡按察院被抢走的三万两捐纳银子里的?”
正喝水的石文义还有咧着嘴笑的张采一愣“俺这就去打听。”倘若是,那么撒银子的事就真的不那么好笑了。
“顺便打听一下,真定府有没有做鞭炮就是炮仗特别好的铺子。”白石没有阻拦,而是开始不停的琢磨起来“还有,这位江监生的底细也要打听清楚,实在不行走急递铺,去南京让老牛他们查一下。”
石文义和张采齐声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白石则一边看手账一边查漏补缺。这件案子现在给他的感觉不真实,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疑案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告破了?是不是太简单?还是有不为人知的坑等着他。
白石对一切的判断,都是没有证据的猜测。可有些东西,就是一层窗户纸,不点不透。
白石的猜测前提是,他比旁人更了解郑直几个不为人知的消息。比如对方和杨儒、史臻享的关系;比如郑直买通南镇抚司用王钟兄弟代替郑虤;比如刘阁老和焦侍郎死的不明白的孙子与郑直的恩怨。
再配合白石现代人开阔的视野,跳跃的逻辑,大胆的假设,很多困扰办案人员的误区就可以避免,纷繁的线索就能理清。
可是聪明人遇事就爱多想,白石本来就心存忌惮,如今更加谨慎起来。郑家是皇后姻亲,破了案子,若是真的和郑家有关,他有什么好处?
在他眼里,郑直乃至郑家最多趁火打劫甚至有可能只是沾沾边收脏,再多应该是不敢的。毕竟刺杀钦差,就相当于造反。郑直有大好前途,疯子,神经病才会这么做。
不得不讲,老眼光看新问题,会出现偏差的。白石对郑直的印象依旧停留在了两年前他离京前,那个委曲求全,谨小慎微的解元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他得知刘阁老和焦侍郎的孙子都死于非命的消息时,已经是到达南京的半年后了。就这还不晓得是经过多少人加工后的第几手消息,更加无法将郑直与此事联系到一起。
之后的一旬,白石带着手下的一众番子开始对闰四月真定城内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调查起来。慢慢的,大盛魁更准确的是江侃这个人成为了白石重点关注对象。
“原本城北的土地都是庆字号的,为此人家一口气扔了数千两迁坟,还在城外修化人场,漏泽园。可是不晓得咋回事,最后就落在了大盛魁的手里。那位崇东主只好从去年九月开始在全府东奔西跑,每个县都设了货栈做货运买卖。”石文义今个儿又将今个儿打听来的消息讲给白石“不过人家脑子活,这不,年初就选中了廉台堡,设了药市和皮货市场,还有度假村。听人讲,那个度假村是目下方圆百里,最得意的去处。有个叫甄二郎的,原本做杂货铺的不入流小东主,就是孤注一掷,借了银子一口气买了四间度假村的铺面,发了家。媳妇也贤惠,不但怀了身子,还给他纳了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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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把义哥馋的。”张采揶揄一句。
石文义却豪爽的笑了起来“才几个月就有了数千两的产业,家里媳妇听人讲那叫一个水灵,俺确实眼馋了。”
白石平时对于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也不在意,更何况他此刻正在揣测案情。
张采自然熟悉对方的习惯,示意石文义噤声。
“关于那个江监生的,还有没有什么发现?”良久之后,白石开口。
“真定这里就这么多了。不过俺听人讲,江监生在藁城也有不少产业。”石文义摇摇头“还是藁城同善会的会首。”
“同善会做什么的?”白石好奇的追问。
“不晓得。”石文义有一说一“俺明个就去,坐船也就一个多时辰就到藁城县城了,回来若是有空俺再去那个廉台渡瞅瞅。”
白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