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享却不行,仗着艺高人胆大,挥刀砍向面前的甲士。墙上的弓手也不犹豫,立刻放箭,一时之间小院充满了铮鸣之音。
郑直侧耳倾听远处传来的鼓音,继续拿起瓜子嗑了起来。上午在国子监历经点名、赞拜、行礼后,他和郑虤就算正式入监。两人向监丞告假之后,汇合租了马车的贺五十来到安左门外等候。
一旁的郑虤皱皱眉头,再次探身望向安左门,又回头看看安左街。赵耀庆做的事让郑虤失望又恼火,若不是两人之间有很多隐私事,他连对方的赌债也不会管。可这并没有提高郑直在他心中的地位,反而让郑虤感觉郑直窝囊。之前也就罢了,都已经是解元了。甚至都不敢找赵耀庆讲清楚这件事,简直丢郑家人的面子。若非如此,怎么会让王增这些乡党看了笑话。
“出来了,老爷出来了。”一条筋突然指着安左门方向大喊。
郑虤放眼望去,果然,郑宽和几位同科考生有说有笑的从安左门内走了出来。他赶忙整理了一下袍服迎了过去。郑直也不磨蹭,收了瓜子,拍拍手,紧随其后。
“叔父。”郑虤抢先行礼,郑直如法炮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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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就是栗夫兄的两位贤侄?”郑宽旁边的一位中年贡士询问。
“正是。”郑宽立刻向众人介绍郑虤、郑直。栗夫是当初蒙师给他起的字,这么多年因为举业无望,很少有人喊。
“听人讲郑解元的卷子本科丢了?”双方见礼之后,另一位贡士好奇开口询问。
“俺也听人讲了。”郑直苦笑“若不是俺早就查了卷,说不得就信了。”
郑虤心中腹诽,却没有拆台,毕竟这事有人愿意顶包,对他也有好处。
众人都是人精,点到即止,立刻转移话题,简单聊了几句后,郑宽受邀带着郑虤与其他贡士共乘一辆马车前往崇教坊领巾服。赵烁还没有出来,郑直则要留下来等对方。
“韩千金,两泪盈,在路上,细思忖,丈夫住店……”算算时辰,这会赵耀庆应该吃了苦头。郑直不由小人得志,哼起了记忆中的大同小调。
坐在车座上的贺五十虽然没有吭声,可是一只手却放在了车辕上打着拍子,显然听过。
“老贺,去过山西?”一曲唱罢,郑直笑着询问。
“俺以前在大同当过趟子手。”贺五十虽然沉默寡言,却并不是不能开口。
“那就是老卒了?”郑直好奇“咋到了郭家?”
“他家给钱多。”贺五十回了一句“俺就寻思着凑够钱娶媳妇。”
郑直哭笑不得“那钱凑够了吗?”
“俺都娶了两回了。”贺五十郁闷的解释“第一个跑了,第二个病死了。”
郑直却没有取笑对方的意思,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原本他打算中了状元,回乡重修父母坟茔,如今不得不改了主意。不过父母坟茔终究是要重修的,只是需要等他挣了大钱,最好有个一官半职后。当然还是要郑虎挑头,毕竟对方有四品的世职,墓碑写上去也算是没有辱没了二老。
正胡思乱想间,就看到赵烁出现在安左门下,他立刻收敛心思,迎了过去。
赵烁相比郑宽,就显得疲惫很多。得知郑宽和郑虤已经先去领巾服,也不多讲,催促郑直上车前往国子监。
贺五十又恢复了默不作声,待二人上车后,扬鞭催动马车。一路上赵烁沉默不语,郑直也不好打扰,只能看窗外的景色解闷。其实郑直看出赵烁对于赵耀庆没有等在外边是失望的。待车子路过东安门大街时,速度却慢了下来。
郑直好奇的探身张望,就看到一队顶盔掼甲的行事校尉押着几辆囚车正在从十王府街拐上东安门街。突然他看到了其中一辆车里的囚犯不是史臻享是谁?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