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敦多布多尔济听懂了戴季的意思,他蜷了蜷手指,颤声问道。
戴季犹豫了下,回道:
“若可汗今日能醒,那草民开些药,再好好将养着身子,还有两三年的时日。
但可汗若是不能醒,那便不足三日了。”
“麻烦戴大夫先去准备药吧。”
敦多布多尔济掩下眼里挣扎的痛色,攥紧拳头,轻声道:
“过了子时,我欧沃还没醒的话,便用药吧。”
与其让欧沃在昏厥中逝世,敦多布多尔济愿意冒着害死欧沃的罪名,去赌一赌。
“好。”
戴季从衣袖里摸出纸笔,写了几个字递给敦多布多尔济,道:
“额附,可以让人给可汗按按这两个穴位,兴许有助于可汗醒来。”
“我知道了。”
敦多布多尔济点了点头,低眸记下纸上的字。
不用找人给欧沃按穴,他亲自来就好。
亥时三刻。
敦多布多尔济眨了眨酸疼的眼睛,在巴特尔再三的劝说下,喝了半碗羊奶。
“你去问问,戴大夫准备好药了吗?”
敦多布多尔济把空碗放下,面色担忧地继续给察珲多尔济按穴。
“好。”
巴特尔瞧了眼敦多布多尔济有些发青的黑眼圈,转身走出蒙古包。
敦多布多尔济偏头扫了眼外面的天色,快速算了算时间后,忍住心里的不安,在心里暗自祈祷:
“求长生天保佑欧沃,让欧沃能醒过来,长命百岁地活下去。”
片刻后。
戴季脚步匆匆地赶来了。
他先给察珲多尔济把了把脉,后沉吟着道:“额附,让人去煎药吧。”
“……好。”
敦多布多尔济哑着嗓子,艰难地应声。
等药熬好端上来,戴季准备开口说自己来喂可汗时,敦多布多尔济一言不发地端起碗,一勺接一勺地把药喂进察珲多尔济的嘴里。
戴季挑了挑眉,想到敦多布多尔济此举的用意后,没有再说话。
很快,一碗汤药喂完了。
巴特尔眼疾手快地接过空碗,戴季盯着察珲多尔济看了片刻后,再次上前把脉。
“咳——”
晕厥中的察珲多尔济痛苦地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发黑的血。
“戴大夫。”
敦多布多尔济心脏扑腾扑腾地跳了跳,他抖着手把察珲多尔济唇边的血迹抹掉,抬头看向戴季。
戴季收起手,面色凝重地道:
“额附,可汗暂时并无性命之忧。
但若是可汗天亮前还没醒,那就不好说了。”
“我知道了。”
敦多布多尔济红了红眼睛,他把巴特尔喊进来,吩咐道:
“你带戴大夫先去旁边的蒙古包里歇息。”
巴特尔还没来得及说话,戴季抢先道:
“额附,草民留在这吧。
如果可汗有什么情况,草民也好及时应对。”
“多谢戴大夫。”
敦多布多尔济愣了下,感激地看向戴季。
“额附客气了。”
戴季道:“草民受公主之命前来看病,自然要尽心尽责。”
敦多布多尔济的脑海里快速闪过林棠的身影,他指了指外面的隔间,示意巴特尔带戴季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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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尔领命,凑到戴季面前小声说了两句话,戴季跟着他走了。
敦多布多尔济眼里布满细红的血丝,他敛了敛心神,望着双眸紧闭的察珲多尔济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