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城,现在乱了起来。”
“如果我们打不通南北通道,哪怕这一仗惨胜诸侯国联军,离国都失去了争霸天下的大势,我们布置的很多后手都难以再去进行。”
赢无翳之所以这般着急打通南北通道,恰恰是他在天启这几年的时间,离国那边出现问题。
诸侯们虽然畏惧着离军兵锋,可这些人私下的诸多动作,还是令赢无翳的后院起了火。
赢无翳沉思许久,而后点了点头:
“你说的,我同样想过。”
“只是没有料到,九原城那边局势会动荡的如此之快,真儿确实不是块能治国的材料,如果我的儿子能够像吕归尘那样...”
“可惜,老师不在了。”
当年,在宗庙前以剑自刎帮助弟子的李桐,并没有死去,嬴无翳以往出征的时候,后方都是由李桐监国,所以离军的后方根基十分稳固。
但当年那一剑还是令年迈的李桐失了元气,老人在数年前离开人世。
那是赢无翳自袭爵后第一次落泪。
大雨下的离公给他的恩师扶灵,无人知晓雨水下掺杂着狮子的泪,哪怕他是头梦想吞灭九州大地的枭雄霸主,当扶起灵柩的那一刻,还是不可避免的陷入到悲伤的情绪当中。
营帐之内。
赢无翳身上的感伤情绪,仅仅存在片刻就消失不见。
“我们离国,当年不过是一个南荒小国,世人都称我们是南蛮。”
“赢家是诸侯里最不得势的那家。”
“今日的离国能够在东陆称霸,令大胤皇帝俯首噤声,叫诸侯夜不能寐,凭借的恰恰是我赢无翳的赌性。”
“赌徒又如何?”
“要么就轰轰烈烈的死去,要么就纵马四海,去赢得一切!”
谢玄忽然笑了出来。
这样的赢无翳,才是当初他愿意誓死跟随的那个离国君主。
......
下唐国都,南淮城。
入夜后的南淮城依旧是灯火通明。
哪怕现在下唐数万兵士在两位名将带领下已去到殇阳关,可南淮城里的贵族跟商人们依旧享受着声色犬马,青衣江上的楼船闪烁旖旎光彩。
“阿苏勒。”
“你为什么要大晚上钓鱼啊?”
金发少女在船板之上蹦蹦跳跳,目光落在不远处陆泽的身上,而后笑嘻嘻的走了过去,故意将说话的声音拉得很大。
陆泽神情无奈:
“你再这样。”
“我下次出来玩,可不叫你了啊。”
“我的鱼全都被你吓跑啦。”
羽然吐了吐舌头,少女直接伏在了船枳的木杆之上,将头伸了出去,脑袋上的毡帽这时已被脱下,露出来了羽然那头金黄颜色的长发,她闭着眼睛感受着青衣江凉爽的江风,嘴角不由扬了起来。
不久后,鱼终于上了钩。
那是条足足五斤重的黑色大鲈鱼,羽然自告奋勇的将鱼给带到厨房去,说是要在明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喝上一碗新鲜绯白的鱼汤。
夜幕朦胧。
陆泽将鱼竿再度抛出,目光遥遥的落在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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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阳关那场大战,可能很快就要掀开帷幕。
陆泽没有兴趣在战争的最初阶段就掺和进去,尽管慕如云山跟勒明良带着两千骑兵赶过去,但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杀人,更不是去亮所谓的肌肉。
楼船在青衣江上缓慢行驶,直到第二天早晨才会返回南淮城。
羽然最终到了西门也静的房间,要跟她的这个好朋友去聊天睡觉,陆泽依然坐在座位上,直至肩膀上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