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输的不冤。
褚平给了药,走之前忍不住多嘴一句:“太过宅心仁厚,可当不了教主。”
他是好心提醒,心中却忍不住嘀咕贺棠越活越活了回去,以前雷厉风行,敢同周如意那个毒妇作对,现在连处理几个分舵主都畏畏缩缩、瞻前顾后。
变得都有点不像贺棠了……
当然,这些话褚平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他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有些话不该说。
不过,那个齐川确实有点本事。
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他存留的势力居然还能占到篬蓝教总势力的六成之多,也是绝无仅有了。
褚平心下感叹,面上却毫无表现。
临走之前,似乎又想起什么,褚平去而复返,盯着贺棠半晌才道:“贺棠,齐川之死,我不管你怎么查,也不管你查到谁,但……若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是顾怜所为,我便不希望听到任何污蔑,就算是只言片语,我也会算在你头上”,褚平冷了脸:“贺棠,我知道你有能力,但你若管不好你的篬蓝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江岭便也罢了,但那齐川可培养了许多死士。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可不希望,顾怜以后的日子,是在时不时的刺杀中度过。
而且就顾怜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就怕哪一日他打了盹,这个徒弟就没了。
贺棠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袒护了。
要知道,当年齐川身死,便是与顾怜一同前往五越林。
齐川性子急,武功高,不喜带影卫,是以便丢下顾怜一行人独自先行,最后一去不复返。
原先是江岭相护,是以没有任何人怀疑顾怜。
贺棠确实想将此事推到顾怜身上,毕竟齐川之死,今日的暴乱只是开始,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快刀斩乱麻,推出一个替罪羊。
可褚平的话让贺棠终止了这个念头。
贺棠心头苦笑,距离齐川之死早已过去六年,就算有证据,恐怕也难找,更何况还是确切证据。
不是顾怜,便只有他是最大嫌疑人,贺棠都可以想象到,自己将后的日子会多么水深火热。
“我知晓了,前辈放心!”
可嘉阳派对他帮助甚大,褚平的话贺棠不敢不放在心上,只能应道:“我会尽快查明凶手,绝不让任何人有污蔑师弟的机会。”
有贺棠这句话做保证,褚平放心许多。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褚平拍了拍贺棠的肩膀,扬长而去。
顾怜早就被六喜带上马车。
绳索粗劣,在顾怜手腕上磨出一道道红痕,他却毫无所觉,只是死死盯着车外,满眼怨恨,不知在想些什么。
六喜盯着那几道红痕许久,最终轻轻“嘘”了一声,示意顾怜噤声,然后伸手将捆绑的绳索松了松。
当然,换来了顾怜毫不留情的一记白眼。
六喜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很冤枉。
设计他的是掌门,绑他的是褚统领,自己只不过在旁边站了站,怎么就又被记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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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喜很想和顾怜探讨探讨这个问题。
可没等他开口,褚平便裹挟着一阵风走了进来,大刀阔斧坐在了顾怜身边。
虽然没说话,但六喜觑了两位主子一眼,懂事地出了车门,亲自驾车。
车厢内只剩下顾怜和褚平两人。
顾怜闭上眼睛,一副完全不想搭理褚平的模样,倒让褚平也不好开口。
他很想问问那个婢女的事情,但这种事,想来顾怜也不会和他说实话,褚平忍了忍,才将内心的好奇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