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陛下你贪生怕死,所以特地为你安排了御医,不但每日为你检查身体,还会用各种补药来滋补你的身体,所以死亡这点你不用担心。”
“就连这些刑具我也吩咐锦衣卫,让他们注意消毒了。”
“你也别抱怨什么,别提什么忘恩负义,当初是你先违背了承诺,这条路也是你自己选的。”
说完,
韩子安最后看了叶璃一眼后,便转身走出了诏狱。
从地牢中出来,
迎面洒下来的阳光,
让韩子安有些睁不开眼。
仅仅一扇铁门,
就将这外面的阳光完全隔绝。
诏狱外的临淄城中,烈日当空、晴空万里,走在街上的行人,没一会的功夫便大汗淋漓。
相反,
诏狱内,
阴暗潮湿,
不见天日。
空气里弥漫着腐臭,到处都是凝固的鲜血。
门内门外巨大的反差,犹如人间和地狱一般。
甚至于,
哪怕站在诏狱的大门前,
耳边,
都能隐隐听到,
叶璃在里面发出来的,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回想起往日里点点滴滴,
想到那个夜晚,两人的初见。
想到两人共经患难,一起将濒临亡国的齐国,逐渐发展壮大。
想到每一次自己得胜归来后的庆功宴上,叶璃喝到脸色充满红晕,却依旧兴奋到喜笑颜开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
韩子安的心中,出现了那么一丝丝的心软。
但这个心软,
仅仅出现了一瞬间,
便被抛出脑后。
有些事,
只有经历了才会明白。
就比如越王勾践,确实称得上是一代雄主。
包括辅佐他的文种,为越王勾践吞并吴国立下赫赫战功,能拥有这份谋略,不可能说他笨。
但他偏偏就看错了人,
没有听从范蠡功成身退的劝告,最终落得惨死的下场。
现在回想起来,
很明显,
叶璃也是那种人。
可以共患难,但不可以共富贵。
幽幽长叹一口气,韩子安的眼眸闪烁着怡然居然的神色,他回头看了眼诏狱那漆黑无比、阴暗狭小的通道后,冷冷道:“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说完,
没有任何的停留,
径直走向齐国的皇宫。
阔别多年,
这里的建筑,
跟当年几乎没什么两样。
不过,
齐国的皇宫,毕竟屹立在这片土地上数百年。
虽然中间历经多次修缮,
但也无法阻碍时间的侵蚀。
所以整体看上去,依旧显得有些破败,尤其是一些偏远的宫殿,更是年久失修,不但遮挡不了风雨,里面更是布满了蛛网。
如今,
忙碌了数日,
已经将主要的事务都处理完毕后,
韩子安难得有了些空闲。
不然也不可能前往诏狱。
回到皇宫后,
韩子安也是游览了一边,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看完后,
韩子安也算明白,
叶璃为何要旨意修建西苑了。
站在皇宫西北侧的观星楼上,从这里就能眺望到西苑的修建现场。
只不过,
因为战事,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