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如许口不对心道“柯岳好歹是我同桌,我们也认识挺长时间了,关心关心同学而已。”
班主任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语重心长道“关心同学是好事,可不能因此耽误了学习啊,知道吗?”
“知道知道。”艾如许连连点头,怎么听不出来老师话音里隐含着的“不准早恋”?老师实在是多虑了,两个怂怂哪敢搞早恋。
“老师,那柯岳到底怎么了呀?他不来考试了吗?”
老师不欲为难她,自觉敲打一句就够了,于是告诉她“柯岳爸爸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是发烧了,来不了了,可能是不能来考试了。”
“……哦,谢谢老师。”
班主任看着艾如许失魂落魄的背影,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不是什么大事!如许!集中注意力好好考试!”
艾如许好像是没听见,身形一转就不见了。
班主任摸摸自己寸草不生的头,嘟哝着转身离去“真是的,年轻人,太沉不住气了!年轻人!”
“青春须早为,岂能长少年!”
年轻人艾如许跑回座位上,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开机拨号一气呵成,左右脚无意识地交换着重心。
“接电话啊……柯岳,接电话啊……”
终于——
“柯岳!”
“嗯。”病中的声音实在不算好听,沙哑破碎,他便没再说话,等艾如许先开口。
艾如许低声问他“我听说你发烧了,你……现在还好吗?”
比她的声音更低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好像说话的人就趴在她耳边“已经好多了。”
“那……那你还能来考试吗?”
“嗯——”柯岳故意拖长声音逗她,此时也不在乎声带的每一次震动都带给他的痛楚。
“说话啊!”
“你在关心我吗如许?”
艾如许又把声音压回去了“关心同学义不容辞好吗?”
柯岳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白茫茫的世界。雪下了一夜,还有要下更大的趋势。
“潘思凡请假了你也会打电话问他吗?”
“……”
“如许?”柯岳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上,背好书包,下车关门。
柯修谨拍拍他的肩膀说“小心点,爸走了。”
“嗯,你也慢点儿。”
他看着车屁股走远才朝学校走去,一边走一边笑“怎么不说话了?”
“他又没有请过假,我怎么知道?”艾如许嘴硬地说。
“是吗?”柯岳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平时三跨两跨就爬上去的楼梯此时宛如天堑。他咬咬牙,一鼓作气跑了上去。
艾如许转呀转呀,不知不觉走到了教室门口“对啊,而且你们俩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别问了!你休息吧,我去考场了。”艾如许脸颊滚烫,她想挂电话了。
“那好吧,下次潘思凡请假了我再问你好了。”
又来了,说话的人好像就趴在她耳边,那声音低低的、哑哑的,呼出来的气息一开始是热的,然后就迅速在空气中凝结成水雾……
嗯?!
艾如许“唰”地转头,黑亮的马尾在空中甩出一个圆润的弧度。
柯岳穿得特别厚,全身都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张脸来,手放在脸旁拿着手机,笑得特别好看。
“如许,我来了。”
耳朵里是一前一后传来的两道相同的声音,眼前站着的是心心念念了一早上的某个“大活人”,艾如许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直接在人来人往的门口扑进了柯岳怀里。
柯岳被撞得龇牙咧嘴,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