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如许趴在桌子上看小说，看到逗趣处忍不住笑出声。

突然，头上覆下来一道阴影，她手忙脚乱地把书塞进桌斗里。

抬头看见是周万榕，艾如许长出一口气，嗔道“万榕，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老师来了。”

因为今年的高考成绩太差，一中从这学期便开始开始严抓学习纪律，严格一点的老师，比如艾如许的班主任，都不允许学生在校内看“闲书”。

这要是被抓住了，轻则没收小说，重则写检查、请家长，能不叫艾如许吓一跳嘛。

周万榕歉意一笑，却是没心情陪她开玩笑，只说“如许，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放学以后你能等我一下吗？”然后隐晦地看向隔了一条走廊的柯岳。

艾如许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待周万榕转身离开，柯岳才探头过来，低声问“她跟你说什么了？”他现在对周万榕这个人有点敏感，尤其是她和艾如许有牵扯的时候。

艾如许看了他一眼，一边把书拿出来，一边说“没什么事。”这么关心做什么。

柯岳不依不饶，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艾如许烦了，书脊在桌上一磕，发出一声脆响，引得附近几个同学转头看了他俩一眼。

“都说了没什么事了！问什么问！”

柯岳愣住了，他觉得艾如许生气了，可是压根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如许，你生气了？”

“没有。”

“我错了，你别生气行吗？”

“都说了我没有生气了！你好烦啊！”

柯岳不说话了，他怕艾如许嫌他烦。

这么一大坨的个子，非要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地窝在座位上，就像一条平白被主人骂了的大型犬，蔫头巴脑蹲在主人身边，一副想蹭过去又不敢的样子。

艾如许用力把书页“哗啦”一声翻过去，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

最后一节课结束，艾如许气还没消，也没等柯岳，独自往食堂走去。下到二楼才想起来要等周万榕，但是她看了看前后左右都是着急去吃饭的同学，自觉挤不回去，便想着到一楼门口等周万榕下来。

说来也是巧，她刚在门口站定，一抬头便看见柯岳和周万榕一边说话一边下楼梯。她咬咬唇，很想转身就走，但是又记着和周万榕的约定，忍住没动，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周万榕先发现了艾如许，挥挥手同她打招呼。艾如许扯了扯嘴角，也挥挥手，半点眼神都没有分给旁边的柯岳。

柯岳亮亮的眼睛立马黯淡下去。

唉。

周万榕在心里叹了口气，喜欢的男生不喜欢自己，她也很难过啊。但是既然柯岳和艾如许两情相悦——应该是两情相悦吧——她除了在旁边替他们着急还能做什么。

正巧钟灵和她的小姐妹手挽手走在三人中间，注意到他们的互动，冷笑一声，朝艾如许走去。擦肩而过时，又故意把她撞了一个踉跄。

艾如许狠狠皱了一下眉毛，毕竟她全无防备而对方有备而来，还是很疼的。

“钟灵你站住！路这么宽你偏往我身上撞是什么意思？撞完你也不道个歉就想走？”

钟灵甩开被艾如许拉着的胳膊，声音里满是嘲讽“怎么？还想让柯岳帮你出头？人家现在和班花双宿双飞了，谁顾得上理你个丑八怪！亏你还奉承过周万榕呢，你看人家认不认你这条狗！”

柯岳一听急了，丢下周万榕，努力穿过人群往这边来。

艾如许气得眼睛发红，抬手就攘了她一下“胡说八道！快给我道歉！”

钟灵才不会吃这个亏，反手就推回去了“道什么歉！我说的不对吗？艾如许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