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卨此言一出,岳飞不由得抬头双目看向万俟卨,万俟卨被岳飞虎目一盯,也觉得心底发寒,当下偏过头去不看岳飞,“来人啊,将岳飞给我拖下堂去,重打三十!”
可与万俟卨想象中的一拥而上不同,堂上的衙役、堂下的兵士立在那里面面相觑,毕竟之前审问岳飞可不止有范洵等人,这些衙役、兵士那也是一场场的看到此时,岳飞是忠是奸他们心中也早有判断,此时自然不愿意助纣为虐。
那边罗汝楫见此,当下厉声骂道:“尔等,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难道是想要与这意图谋反之人勾结成奸吗?还不速速将岳飞扯下去,与我重打三十!”
被罗汝楫这么一骂,左右的衙役自然不能再站在一边,毕竟这些人当兵为役为的是能吃口饱饭,现在他们虽然心中为岳飞抱不平,但却也不能为此丢了饭碗、甚至丢了性命啊,毕竟他们每个人背后可都有家小妻儿在。
因此当罗汝楫这一顶勾结成奸的大帽压了下来,一众衙役对视一眼,只能无奈迈步上前,挥手中大棍将岳飞架下堂去,紧接着一声声竹杖加身之声传来,一道道报数声响彻大理寺内外,不多时三十大板打完,衙役们二次将岳飞架上堂来。
为首之人向上拱手道:“大人,三十大板完毕,还请大人验刑!”
这衙役们打板子虽然会专门练一些技巧,但其中的区别也只是伤筋骨、还是伤皮肉的区别,这些衙役心中为岳飞抱屈,用的都是只伤皮肉的手段,可就这三十大板下来,岳飞也已然是血肉模糊,再想立在堂上却是万般困难了。
万俟卨看着岳飞趴在堂上,目中闪过一丝得意,当下单手倚在桌案上,探身向前看向地上趴着的岳飞,“岳少保,岳相公,我来问你,有招无招?”
岳飞趴在地上侧目看看万俟卨,随后暗暗一咬牙,双手一撑地面,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那岳飞不动还好,这一动伤口上的鲜血直流,裤子立时就被鲜血染的一片鲜红,可岳飞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波动,依旧是双目平平的望向万俟卨。
万俟卨见此勃然大怒,直身坐在桌案后,重重一拍桌案,看向周围的一众衙役,“嘟,我把你们这些大胆的奴才,竟然敢在杖下藏私,莫非尔等真有私通之心!”
众衙役听闻此言,急忙跪倒在地,向上磕头道:“大人,冤枉啊,重刑三十,杖杖无虚啊!现还有行刑竹杖在此,请大人验刑!”
说完堂外当下有人捧来两根带血的竹杖,万俟卨见此只能无奈的一拍桌案,那边张俊见此冷哼一声道:“万俟大人,这岳飞好歹也是刀枪林中滚出来的,区区竹杖安能伤他,这衙役们就是没有藏私,区区三十杖也打不死他!”
“哦?那张大人的意思是?”
“大人,除非你我二人下堂亲自动手,不然这藏不藏私总是无从查证,倒不如用用大人你说的那不能藏私的法子!”
张俊此言一出,那万俟卨反倒一愣,目中露出诧异之色看向一旁的罗汝楫,罗汝楫见此目中也闪过一丝疑问,双目在张俊和万俟卨之间来回那么一晃,随即显出一丝惊愕来,“张大人,你是说,用那披麻问?”
张俊闻言缓缓点点头,而万俟卨却扶着桌案,往后稳了稳身形,随即方才缓缓道:“张大人,此刑过于狠毒了吧,昨日提起也不过是醉后闲谈啊!”
“重刑之下,无虚言啊!岳飞如此,不用重刑,怕是不开口啊,他要是不招供画押,仅凭证据可定不了罪,到那时?”
三人对视一眼后,最后齐齐一点头,万俟卨沉吟片刻后,当即挥手招呼道:“来人啊,备火炉!鱼胶!麻布!上堂啊!”
衙役们听闻此言都是一愣,但堂上坐的毕竟是朝廷命官,一言可定众人生死,当下也只能起身去准备万俟卨所要的东西。想大理寺也临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