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爱情物语,都是代香草闭着眼睛说出来的。
也不知道她是无力睁开眼睛,还是想把虚浮的天空无限放大,说我不爱她的时候,她开始不无痛苦的轻轻摇着头。
可忽然。
她又背对我翻过身去,比水葱还要好看的胳膊,在空气中倔强抬起,然后软若无骨的又衰落了下去。
嘴上却在呢喃着:
“赵余年,胡云道,你俩不是稀罕我么,那你俩快来找我呀,快把我抢走,我把我身子送给你们了,免费送给你们,充话费送的,只要你俩帮我找到心理平衡,我什么都不会在乎的。”
啥,把你送给那两个孙子,还充话费送的,嘿!
我有些哭笑不得。
只有一句话可以表达我此时心情,三个字:
难受啊!
这也是我无法接受的一个预设,毕竟那两个畜生是那样的垃圾。
可话说回来。
若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心里真的很难受,又怎会说出这种话呢?
然而我到底有些不理解。
“香草,香草!”
再次轻唤代香草的名字,我的语气明显开始加重。
反倒代香草好像把我直接忽略了,花痴般继续说着呓语:
“来呀,我说谁谁谁,你们那两个臭老道,过来抱抱我,别笑我有多失败就行……”
别笑她有多失败?
我一下子感觉到代香草心里那种沉甸甸的疼。
一声,香草,打断代香草似是而非的谵语,我扳过代香草的肩膀,让她尽量面对自己。
乍一被扳过来,代香草斜斜的睡姿更加好看了,却还是不想睁开眼睛。
秀发凌乱着散落在脸上,有一根手指横放在她嘴唇,嘴角还挂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奇怪笑意。
生活中,出于道德层面,你不愿轻易接受一位美女的求爱,这是对的。
可是,当那个女人破罐子破摔的想把自己交给另一个渣男,别管出于怎样的目的,你都不可能没有思想波动。
而往往,只要你感觉到了酸,哪怕一丝一毫,这个时候,也就暴露了你的惜念。
我现在就是这个状况。
“香草……”
抬手伸向代香草美艳无比的脸庞,我竭力想去触碰她那个谜一样的微笑,手指停滞在空气中,不停地抖动着。
我无法否认,我对这个女人的感觉非常奇妙。
可是,毕竟这个女人是别人之妻。
但很快,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慧慈师太表情严肃的样子。
尤其师太跟我说的那番话:
从这往西,离此三十里地有个营盘叫喀石根,那里住着一些牧民,代香草就在其中一个叫展穆大叔的牧民家里,快去吧,这次再要是弄丢了,你小子的良心真就一辈子也过不去了。
良心一辈子过不去,那就说后悔一辈子呗。
弄丢了也有两层意思。
一层是,代香草成了别人的猎物,那是肉体上的。
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代香草遁入空门。
很显然,慧慈师太用心良苦,不然,也不会跟我说出这种话。
这也就像展穆大叔家阿妈所说,代香草跪求慧慈师太想要剃度为尼,看来是真的。
若说代香草看破红尘,肯定是被魏中信刺激到了,毕竟魏中信死在别人的老婆身上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可既然代香草现在还能燃起情火,这说明她还舍不得凡尘,这个时候,显然她需要有人把她及时拉回来。
但这个合适人选会是谁呢?
好几种想法搅在一起,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