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旁边还有一个箭囊。
箭囊里有十几只细杆箭羽,被麻绳捆在箭囊里,一直没有流散。
弓弩的主体是柘木做的,箭杆是用竹子做的,都比水轻。
箭囊里有个木盒子打底,是供箭镝置放所用,主要为了避免锋利的箭镝刺破囊袋。
尽管箭镝是金属做的,可因为木盒子的作用,总体上,浮力大于重力,所以,还是能够浮在水面。
我不知道,弓和箭,其实是代香草从崖顶扔下来的。
古寨那帮人气势汹汹的赶到青鸟观,并没有找到胡云道,因为老族长的后事等着料理,代兴旺也没过多纠缠,便率族人先回去了。
代香草和三姑,则是回到白头谷的崖顶罗茶花掉鞋的那个地方。
“秦冲,茶花嫂子,你们俩要是都还活着,就用这把弓箭打打猎吧,可别饿坏了肚子。”
把三姑背上的弓弩和箭囊要了过来,代香草面向山谷喃喃而道。
三姑附和道:“是的茶花,山里野味多,有弓箭在,你就饿不着了,要是箭被你用完了,明年,我再给你做。”
三姑跟罗茶花走得近,她的主要哀思这时都给了罗茶花,想到明年的忌日,她的话里难掩凄凉。
代香草听后一下子哭了。
把弓箭抛下悬崖,代香草尖起嗓子喊道:“秦冲,你要是能够听见,就快点把这弓箭给我接住,接住!”
接住,接住……
山谷空有余音,代香草掩面而泣。
她把所有的内疚都给了我。
这趟带我过来,主要是为了打听万岁山的消息,要不是她半夜想去梦池洗澡,就不会遇到罗茶花和三姑,我也不会拔刀相助的连夜追赶胡云道,不追赶胡云道,我又怎会坠下悬崖呢。
归根结底,我的死,完全是因为她代香草。
代香草不停地自责着。
虽然她也很尊重罗茶花,但是,如果早知道这个结果,她还是不赞成我舍命救人的。
女人的心,有时候就是这么复杂,这么矛盾,这么怪。
代香草以为我掉下山崖必死无疑,扔下弓箭,无非寄托生者对逝者的一种哀思。
她希望我在另一个世界能吃饱穿暖,却不知道一条河流救了我,而且弓箭掉进河里,顺流而下,漂到大鳄鱼的领地,恰巧被水蟒的尸体给拦住了。
冥冥之中,好多机缘巧合,不能不排出造化的成分,却也不能不说这是命运的安排。
我用木叉挑起弓箭,然后又捞起了箭囊。
害怕还有其它鳄鱼,我也没敢在水里久待。
可又转念一想,如果真有其它鳄鱼的话,这时早该啃食大水蟒的尸体了。
然而安全起见,我还是慎重又慎重。
把大鳄鱼从蛇腹里拽出来,我费力的把它拖到了岸上。
这只鳄鱼少说也有半吨多重,可借助水的浮力,河岸边又有淤泥起到润滑作用,因此,拖起来也不算十分费劲。
我跳到鳄鱼背上,用那把锋利的瑞士军刀,从大鳄鱼背上割下一大块上好的皮质,因为放心不下罗茶花,带上弓箭,弃掉木叉,急急的也就撤往山洞。
路上,我在想。
等到鳄鱼皮放在石头上晒的差不多五成干,我就可以用它做草鞋的鞋垫了。
然后穿上草鞋,带罗茶花寻找山谷的出口,只要河水流淌不息,山谷的出口一定存在。
想了想,我还怪自信的,
这一高兴,箭搭弦上的便往天空瞄了瞄,又往附近草丛里比划比划。
同时心说,老是吃水果也不扛饿,既然罗茶花不喜欢吃鱼,提起烤鳄鱼片和烤蛇肉,她又觉得恶心,那么,不如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