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还能干成点什么事情?押送赈灾粮都能被劫了?”蓝鸿祯满脸怒气地叫道,
“呵!真是天大的笑话,二十万石呐,不是一袋两袋,啊,怎么就能给劫了呢?”
蓝月全身脏兮兮地匍匐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儿啊。
车队走到距离冀州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到达了一处很窄的关隘处,当时已经是天黑时分,风大雨也很大,还冷的不行。
本来蓝月都打算走过了这一段再休息的,因为他觉得不太安全,可是和他一起的田旗却说底下的军士们早已又累又饿,已经早有倦怠之心,建议先修整然后再赶路。
蓝月也出去看了一圈,军士们的确很疲惫,况且天黑路滑的,休息一下也好,于是便听从了田旗的建议停下扎营休息。
众人都很困了,吃了干粮留下看护的人手外便都窝在帐篷里沉沉睡去。
没想到才到半夜,一队骑着马的黑衣蒙面土匪从树林中冲了出来,二话不说提剑便砍,见人就杀,根本不管你谁是谁。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乌漆嘛黑的也不知道土匪到底有多少人,蓝月作为长年温养在皇宫里的花朵,哪见过这种场面,一颗人头落到他的面前,溅得他满脸都是血水的时候就被吓晕了过去。
等到他在泥泞的雨水中醒来时,天已大亮,风雨倒是都停了,可是蓝月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恨不得又晕过去。
只见满地的雨水泥泞中,全是断臂残肢,雨水变成了血水,树枝上,石头上,残缺的马车上,泥土里到处都是被雨水冲刷过的血迹,混合在泥黄色的泥土里,触目惊心。
蓝月哆嗦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慢慢地起身,扶着一棵被砍断了的树干,仔细看了一眼四周,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总算在一辆马车底下找到了重伤昏迷的田旗。
更让他感到惊恐的是,他发现马车上的粮食全都不翼而飞,连带着马车还有那两车银子也都不见了踪影,很明显,土匪是冲着粮食和银子来的,蓝月再次无助地坐在了地上。
愣神了许久,他才起身在树林里到处寻找,总算是让他找到了一匹还幸存着的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田旗弄到了马背上,一路靠着仅存的干粮和水,狼狈地回到了皇都。
蓝月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蓝鸿祯面前请罪,第一次办事就被他办成这样,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二十万石粮食,那可是整个冀州百姓的过冬粮啊,关系着几十万人口的生死,这下子他要怎么向冀州百姓交差呢?
慕容秋月看到气得浑身颤抖的蓝鸿祯,赶紧起身走到已经脸色发青的蓝鸿祯面前,替他拍着胸口,“皇上,月儿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您就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啊!”
“不生气?”
蓝鸿祯转脸看着慕容秋月,眼里是无名的憎恶,他冷笑道,
“那可是朕二十万百姓的过冬粮,就这样一下子在你儿子手里不翼而飞,你却告诉朕不要生气?你就是这样做一国皇后的吗?”
“臣妾知罪,皇上息怒,臣妾这不也是为了皇上您着想吗?”
慕容秋月眼底流露出一丝委屈,有些悻悻地轻声说道。
“为了朕好?为了朕着想?”
蓝鸿祯呵呵冷笑了两声,生气地说道,“皇后啊皇后,别以为你心里在想什么朕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朕好,就不会把月儿教育成这个样子,简直不堪大用!”
“皇上你怎么能这样说月儿?月儿不过就是个孩子而已啊!”
“孩子?”
蓝鸿祯拿起桌上的奏折,很想朝着慕容秋月的脸砸过去,可是看了一眼不远处低头站着的邓公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