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见,忙令身边的亲兵清路,
几个亲兵挥手叱喝,驱赶开运送的队伍,这才为顾君恩清出了一条道路。
顾君恩快步来到刘芳亮面前,拱手行礼:“大帅。”又向马重僖拱手:“马二帅。”
刘芳亮和马重僖都抱拳还礼,刘芳亮略有兴奋说道:“这挖掘地道之法果然是大有讲究。先生随我来看。”
领着顾君恩又返回了坑道口。
坑道口的众人正在传递土石,见大帅返回,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呼啦啦的跪倒一片,刚刚回到坑道里的刘连山听见外面的声喊,忙不迭的又跑了出来,戴上帽子,满头大汗的行礼,刘芳亮却朝他喝道:“谁让你出来的?快回去。”又朝周围的众军士喊:“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不要管我!”
众军士答应一声,继续埋头运输。
刘芳亮这才抬手向顾君恩:“先生请。”
顾君恩做了一个大帅先请的恭敬手势,然后跟着刘芳亮低头下了坑道---坑道是一个缓缓的下斜坡,长约十几米,每隔五步插一支火把,将进出的道路照得明亮,至于高度和宽度,除了坑道口宽敞一些,其他地方都只是堪堪一个人通行,为了不影响工事的进行和运输的继续,当然也可能是为了安全,他们一行人下了斜坡之后,就没有再继续前行,而在站在原地观察。
顾君恩眯着眼睛,借着光亮仔细看,隐约看见坑道已经掘进了五十米左右,有赤膊军士挥舞铁镐和锄头,正在奋力挖掘,而刘连山倒是悠闲,只是站在后方指指点点。
“先生以为如何?”刘芳亮问。
顾君恩点头,拱手:“大帅雷厉风行,进展之快,超过下官的想象。只是……”
“只是什么?”刘芳亮追问。
“这番挖掘,临近城墙之时,必然会有大动静,惊动到榆林军就不好了,须早做准备,”
刘芳亮没说话,马重僖笑着答道:“这一点先生倒不用担心,咱在开封有经验了,不过就是小心慢进,白掘夜不掘,一丝一毫,不知不觉的抠到城墙下,定叫榆林军不知道怎么死的!”
为什么是白掘夜不掘?白天各种声音多,即便城下有挖掘,城中人也不易察觉,哪怕没有声音,也可以人为的制造声音出来,但夜晚寂静,声随风动,城下挖掘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就可能被城中人察觉,以致城中提前准备,所以才要白掘夜不掘。
当然了,此时的顾君恩刘芳亮都不知道,榆林城墙内城的城墙之下,不但挂有铃铛,而且埋着大缸,早防备着呢。
顾君恩滞了一下,忙道:“二帅说的极是。”
刘芳亮则问:“先生没有其他说的吗?”
顾君恩摇头,他一介书生,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对于挖掘之术,也是丝毫不懂,他拿手的是策略,如果只是问坑道挖掘,他实在提不出更多的建议。
刘芳亮也不再多问,抬手道:“这里寒,外面说吧。”
于是众人随着他,鱼贯而出。
刘连山带着两个头目,在屁股后面深辑高呼:“送大帅~~大帅慢走~~”
刘芳亮没说话,马重僖则转头瞪眼喝道:“少拍马屁,快点挖,挖成了有赏,如果挖砸了,额要你的脑袋!”
刘连山吓的一哆嗦:“是是是。”
已经是早饭时间,但刘芳亮并没有进帐用饭的意思,却命令亲兵们用布幔在坑道口不远处的一块空地围了一个圈,又搬来桌椅,就着腊月清晨的寒风,他们就在圈中坐了,亲兵们送上热腾腾的羊汤和馍馍,他们一边吃喝一边说事,一边看着坑道中的土石源源不断的运出,又源源不断的送走。
马重僖狼吞虎咽,大呼过瘾,刘芳亮只简单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目光望向只喝汤、没吃馍的顾君恩,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