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城头严阵以待,他就有借口退回,但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此时,榆林军居然开炮了。
“砰,砰!”
茫茫寒夜,榆林军的火炮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向着城下一阵轰击,看似毫无目的,但因为一万闯兵正潜伏在城前两百步,虽不能说密密麻麻,但平均五六步一人却是少不了的,如果轰击,肯定会轰到倒霉者。
果然,就在炮声中,王良智听到了惨呼声和惊慌之声。
一时,王良智大惊,他身边的副将和亲兵也都是惊,一个个都惊慌的看他,但王良智却不能下令,因为现在如果退却,那是擅退,是要被军法问责的,只有得到刘方亮的命令,他们才能名正言顺的撤退,于是王良智焦急的看向后方,想着榆林军都开炮了,我军暴露无遗,你还不让我退吗?
但后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刘方亮好似没有听到看到榆林军的火炮--看来真如他事先所言,是战是退,全由王良智决定,他只要结果。
但想要的结果,王良智给不了啊。
王良智脸色发青,又骂一声仙人板板,转对亲兵:“传我的命令,不要惊慌,都藏好了,榆林军只是在试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乱动,乱动者斩!”
亲兵慌的去传令。
城头。
六炮轰击之后,有耳尖的军士已经听到了混杂在炮击中的惊恐声,“城下有贼!”士兵们纷纷报。
“城下果然藏有贼人!”翟去病兴奋的笑。
尤振武一点都不意外,他侧耳静听,确定在简短的几声呼哭之后,城下忽然又变的安静,再没有其他声响后,心知敌人还心存侥幸,还在城下潜伏着呢,看一眼即将发亮的东方,笑说道:“既然李自成要送人头,我们也不能不收,传我令,所有火炮,瞄着城下两百到三百步的距离,由近及远,随意开火,直到炮管发烫,不能射击为止!”“是!”
于是城头火炮再次响起,而且和刚才的三门小炮不同,这一次是十八门火炮一起轰鸣,连笨拙的大将军炮都喷出火焰,发出怒吼。
“砰砰砰砰!”
“轰轰轰轰!”
如天雷炸地,一枚枚炮弹从天而降,狠狠砸入了黑暗中的隐藏人群中,一时摧枯拉朽,血肉横飞,惊恐尖叫,哭爹喊娘之声不断,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中弹,多少人踩踏?
如果说,前一次三门小炮的轰击,只是造成了闯军的惊恐和动摇,但在军纪的约束下,还没有人敢擅自脱逃,但这一次榆林军火炮的全力输出,那种不知从何而降,无法反击,逃无可逃的未名恐惧,却是击垮了他们所有人----如此轰击,不要说他们,就是闯军精锐也挡不住。
“跑啊!”
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闯军纷纷跳起逃窜,在东方即将现出第一次丝黎明,天色即将发亮之时,他们丢盔弃甲,豕突狼奔,潮水般的往后退去,王良智眼止不住,干脆趁坡下驴,他也趁着混乱,狼狈的退了回来。
只是可惜了那些患着雀盲眼的士兵,此时天色尚黑,即便有灯光在前,他们也是双眼漆黑一片,看不到前方的道路,但求生的本能和闪避火炮轰击的恐惧却驱使着他们,令他们不顾一切的向前乱奔,根本顾不上想前面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阻碍着道路?
于是闯军相互践踏,你撞我,我踩你,咒骂狂躁。溃逃中,他们背负的那些土石都被留在了原地,变成了身后同伴一块块的绊脚石,一时,身后人被绊倒,被摔伤,惨呼倒地者不计其数。qqxδnew
相比于火炮轰击,自相踩踏造成的死伤更多。
后方,顾君恩仰天一叹,心中只有一个字:蠢。
不是骂别人,而是骂自己。
刘方亮脸色亦难看,跺脚骂道:“烂泥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