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偷袭,面对己方人员忽然被抓,他们会不会改变主意?”
“怕是不会。”尤振武没有说话,李承芳缓缓道:“不填平壕沟,贼兵就无法发挥兵力的优势,所以这个沟,他们是必须填的。明着填,他们损失会很多,所以,只要还有一丝偷袭填沟的成功机会,他们就不会放弃。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翟去病笑:“黄河他们是见不到了,棺材倒可以给他们预备几口。李自成一口,李过刘方亮各一口。”
尤振武直起身,严肃道:“不要贫嘴了,快去准备,凌晨时分,你火器营要当重任。”
……
闯营。
自从得到一个外营士兵被榆林军的斥候掳走,怒杀营门值夜官后,刘方亮就再也睡不着了,一个人站在地图前,仔细看着上面的每一个点,反反复复的想,直到中军来报,说时辰已到,他才离开大帐,在马世耀和一众亲兵的簇拥下,先去请了牛金星和顾君恩,然后往王良智营中而来。“今夜竟如此的冷。”牛金星披着厚厚的大氅,手中还抱着一个暖手的小铜炉,但走出自己的暖帐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继续阅读
顾君恩哈着双手,白气如霜,口中说道:“还不够冷,天气越冷,榆林军就越想不到我们会出击,他们在城头的反击,也就会越迟钝。”
牛金星笑:“心忧炭贱愿天寒。哈哈,我们倒成卖炭翁了,”抬头看那些在寒夜里被冻得哆里哆嗦的士兵,不禁生出恻隐之心,感慨道:“从军苦啊。但愿闯王早日得了天下,宇内安宁,将士们也就不用在这寒夜里征战了。”说着,用力裹紧了身上的大氅,手中铜炉抱的更紧。
顾君恩肃然道:“丞相说的极是。”
王良智营中,火把点起,一万个军士分成一百个小队,正在进行出发前的准备,所有人都背负土石,无甲胄,无兵器,暗夜凌晨中,一个个被冻的哆里哆嗦,站都站不住。直到火兵送来热姜水,一人喝了一碗,这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因为今夜是隐蔽偷袭,所以火把点的并不多,大部分的军士都站在黑暗中。
这中间,王良智大声训话,不外乎重申任务的目的,各部前进后退的路线,以及前进赏、后退杀、回来吃饭领赏之类的恐吓和承诺,刘芳亮不说话,只静静看着王良智的分派,待王良智分派完毕,向他请命时,他点头:“王将军,你部士气高昂,你分派有力,果然大将之风。”
王良智忙抱拳谦虚:“良智粗陋之才,愧难承当。”
刘芳亮看向牛金星:“丞相,你看可以出发了吗?”
牛金星抬头望天,掐算着时间,点头:“可以了。距离天亮,还有两炷香的时间,今夜云厚,月黑风高,敌人难以看见,正是天助我也!”
刘芳亮看向王良智:“将军,我军成败,就看你了。”
王良智一挺胸膛,很是豪气的回道:“大帅放心,末将定填平壕沟!”
“恩,等你的好消息!”刘芳亮抱拳。
“慢着!”一直低头沉思的顾君恩忽然抬头。
“怎么了?”刘芳亮看他。
“大帅,”顾君恩拱手:“我以为,一百五十步过于危险,极易被城头榆林军发现,不如后撤五十步,就留在两百步左右,虽然离的远了一些,但更为安全和隐蔽。”
刘芳亮心知顾君恩还是担心行动被发现,对榆林守将尤振武的“狡诈”,一直都在提防,于是转对王良智:“你以为呢?”
王良智斟酌道:“两百步比一百五十步更安全,对隐蔽确是有利,具体如何,还请大帅定夺。”
“一百五十步改两百步,意味着你们要多冲五十步,你们能做到吗?”刘芳亮问。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