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但听了李承芳所说,他又忧虑起来
稍顷,信兵来报,说西门北门东门也都有贼兵在暗夜里偷偷填埋壕沟,被城头发现之后,他们打起火把,擂响战鼓,在三门下列阵。但和南门下的贼人一样,他们也只是列阵擂鼓,却迟迟不展开攻击,也不后退。
“八成是骚扰了,狗贼狡猾!”刘廷杰骂。
但无奈的是,即便明知道贼人在袭扰,他们却也不敢大意,因为谁也不知道贼人会不会以假乱真,十次假,忽然来一次真?因此,该有的戒备是不能少的。
“暗夜不明,如果贼人偷摸前行,不发出声音,我军站在城上很难发现,我意,可在壕沟前多撒铁蒺藜,阻他们靠近,每隔一段时间,再往城下扔一个照明的火把,虽然不能完全防住,但总能给他们一些忌惮,也可为我争取时间。”李承芳道。
众人点头,翟去病笑:“先生高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悄悄上来的。
尤振武遂令武尚忠去准备。
说话间,闯军偃旗息鼓,忽然就消失不见了,壕沟前那两根火把也渐渐燃尽,城下又恢复了夜的黑暗和宁静。只是不知道,在无尽的黑暗中,究竟有多少双的眼睛,正窥探着榆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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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振武下令,除了值守的将领和军士,其他人即刻返回休息,此后除非是听到他的号鼓,否则不必再上城,众人领了命,退下城楼,各去休息。
尤振武看向今夜值守的武尚忠,面色凝重的说道:“武千总,今夜你们怕是要辛苦了。贼人既然要骚扰,就不会只有一次,待我们下去之后,他们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目的就是疲乏我们,如果我们不理,他们就会趁机填埋壕沟,去了我城防的第一道屏障,所以你丝毫不能大意,必须盯紧了!”
武尚忠抱拳:“放心,我一定瞪大眼,绝不让贼人偷填壕沟!”
尤振武点头:“如果贼人有其他动作,立刻通报我。”又望望天色,说道:“今夜奇冷,城上再多加几个火堆。御寒的姜汤,也多煮一些。”
武尚忠领命。
翟去病道:“二姐夫,我陪你吧?”
“不用,我能对付的了。”武尚忠摇头。
但翟去病借口睡不着,还是留下了。
于是,十几个身体轻便的军士坐着吊篮下到城下,将铁蒺藜奋力向壕沟对面播撒,更有三人越过那一段白天被闯军填平的壕沟,将手中铁蒺藜撒的更远更广。
一直看着这项工作完成,尤振武才下了城楼,返回住处休息。
“都给我打起精神,耳朵竖起来,但是听到动静,立刻往城下扔火把!”城楼上,武尚忠瞪着眼睛下令。
“是!”
“啊,我的脚!”半个时辰后,城头值夜的守军就听到了城下的动静,不是脚步声,而是惨叫之声,原来闯军果然偷偷摸摸的又来埋沟了,但偷偷潜到沟前的闯兵不小心踩中了榆林军刚刚洒下来的铁蒺藜,直刺破鞋底,扎入脚心,疼的那个闯兵扔了背负的土石,抱住脚,哭天喊地的叫了出来。
不止一个,几乎是同时,更远的地方也响起了疼叫声,原来也是踩中了铁蒺藜。
听到惨呼,城头守军立刻警觉,呼呼扔下两根火把,照亮壕沟前的黑暗,正看见一大群背着土石的闯兵,惊慌失措的脸。
“放箭!”
武尚忠大叫。嗖嗖嗖嗖,一阵弓箭招呼,登时射倒了六七个闯兵,剩下的闯兵连滚带爬的逃了回去。随后,隐藏在黑暗中的闯军点亮了火把,又是黑压压的一片,足有数千人,然后擂响战鼓,“咚咚咚咚~~”同时大声呼喊,架着云梯,作出要大举进攻的态势。
即便明知道闯军是骚扰,但武尚忠依然不敢大意,他全家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