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的营中火把,依然在各边各角闪着光亮,天色还没有完全亮,离得又远,尤振武根本看不到闯军营中的动向,但闯营中的巨大躁动,他却已经是感觉到了。
“贼人果然是要攻城,张禄,即刻传令,所有将士立刻用饭,一炷香后,各营主力全部于内城下集合!”尤振武大声下令。
“是~~”
张禄去传令。
尤振武看向侯拱极:“舅舅,一会战起,右翼就交给你了。”
侯拱极肃然抱拳:“是!”又道:“城楼是贼人重点攻击之所,你千万小心,尤其要记着防炮。”
尤振武笑:“放心舅舅,我金刚不坏,他们打不到我的。”“不可马虎。”侯拱极不放心的又叮嘱一句,然后才大步往右侧走。
尤振武笑着点头。
---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舅舅也是一样的,舅舅一向沉默,不喜多说,但带兵却是实实在在,深得兵心,有他在,尤振武对中军营的事务,一点都不担心,虽然舅舅这个中军游击是他从都任那里讨来,并且任命的,但就真实才能来说,舅舅之才,又岂是一个小小的游击?只是不得时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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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刘廷杰武尚忠翟去病等人都出现在城头,望着城外的数万敌军,刘廷杰面不变色,慨然道:“来的好,今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武尚忠笑骂道:“三日攻城,李自成这个狗贼还算言而有信!”翟去病摩拳擦掌,提了提手中的自生火铳,叹道:“如果左绪在城下那就好了。”
三人向尤振武抱拳,各自去往各自的防区。
依照事前的演练计划,侯拱极带着一半中军营和武尚忠的勇气营镇守右翼,刘廷杰的左营守左翼,翟去病的火器营中的火铳兵主要布置在城头和几处马面,利用火器,从侧面射击敌人,尤岱统领的义兵为南门助援,马大志的骑兵营为城中总后备队,哪个城门有危急,就往哪个城门救援,尤振武率一半的中军营坐镇城门,统领全局。
不久,义兵统领尤岱上城。
尤岱曾是山海关骑兵参将,为人耿直,得罪上级而归,他今年四十岁,一张西北汉子的粗犷大脸,胡须浓密,有些不修边幅,披着一件棉甲,挎了短弓和箭袋,手里提了一根铁鞭,见到尤振武,将铁鞭交给身后亲随,大大咧咧的一抱拳:“少总镇!”
尤振武说道:“贼人众多,今日血战,仰仗参戎了。”
尤岱嗯了一声,大步就去了。
尤振武知他脾气,也不怪。
脚步铁甲声,侯世禄尤定宇也都来到了城上,两个老头都将当年的总兵甲胄拿了出来,重新披挂,又提着弓箭,威风凛凛。
将官如此,士兵们自然也有自己负责的墙垛,依照命令,每四个士兵负责一个墙垛,三个主,一个辅,刀枪手盾牌手弓箭手相互配合,不许任何一个贼兵爬上城头,一人倒下,即刻调城下的替补上楼。
炮兵火铳兵掷弹手,也都做好了准备。
此外,城头的十几口的柴火大灶也架了起来,准备点火煮金汁,助战的义民先都蒙了口鼻,以防金汁气味。
至于滚木镭石、灰瓶火油等守城所用,早已经在城头各处储备齐全,贼人但敢靠近城墙,就会一起投下。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隐隐就听见闯军营中响起了沉闷的号鼓声,随即闯军营门大开,军旗不断,一队队兵马隆隆而出,然后在营前列成一个又一个的进攻方阵,其间,大小盾车、铁裹车和各种高大的云梯,各种攻城器械,也不断的推了出来。远远望去,那真是刀枪如林,旗帜如海,出营的闯军士兵铺满了整个大地……
“贼人真多啊。”
一处墙垛口,一个火器营的新兵向城外张望,见到城外闯军的气势,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