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雾刚走进包厢门口,一抬眸,就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眼睛。 是深静的漆黑。 好似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但又淡淡静静的。 黎雾看着周身气场比几年前更为沉冽端肃的徐西陵,朝他微微一笑,就算是已经打过招呼了。 坐在卡座里的徐西陵看着黎雾,静默了几秒,他淡淡的道,“回来了。” 比起她回国那天,他请假单方面去接机。 她身上的清冷感少了几分。 黎雾以为徐西陵说的“回来了”就是指回国,她笑着点了点头。 除开包厢里的四个人,外面露台上还站着几个人在聊天看风景。 都是熟面孔。 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他们这几个人。 见黎雾来了。 贺砚庭也不跟人聊天了,招呼黎雾在沙发上坐下,问了她几句近况。 其实不问也知道。 沈亦尘基本上过两个月,就要飞过去看她一次。 有时回来“不经意间”透露一两句她的生活状况。 周京淮一个人都会沉默很久。 贺砚庭认识周京淮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在周京淮身上看到那种寂寥的落寞感。 就因为想念一个人。 担任中远话事人的那几年,就有人明里暗里想着法的给他送人。更别说后来随着他步步高升,有那种心思的人就更多了。 哪怕是让周京淮多看一眼,跟他说句话,都是莫大的荣耀。 但贺砚庭没想到,周京淮会从始至终只爱一个人,并忠于她。 黎雾。 沈亦尘正在跟黎雾聊他最近新建立的那个项目。黎雾不经意间抬眼,就正好对上贺砚庭深深沉沉不辩情绪看着她的目光。 “怎……怎么了?” 黎雾不明所以,拿着茶杯的手忽地一顿。 “说实话,我还是挺佩服你的。”贺砚庭似是开玩笑,突然说了一句。 但说完之后,贺砚庭又让人拿进来一些女孩子喜欢吃的甜品。 看着黎雾眼底的疑惑不解,贺砚庭笑了一笑,“是真的。” 不仅让周京淮为她低了头。 这一低。 就是十年。 甚至是,一辈子。 …… 那天晚上,周京淮很久都没来。 贺砚庭等了两个多小时,都还没见到他人影。 刚好,他家里那位才刚学会走路的小公主,在电话里脆生生的喊他爸爸,说想他了。 贺砚庭顿时没坐住,跟几个人打过招呼后,就起身离开了。 见状。 沈亦尘吐槽了他一句女儿奴。 贺砚庭施施然的道,“你就是想听,也没人喊。” 沈亦尘,“……” 沈亦尘想起他当初追人追到港城,冒雨在草坪里找了一夜的珍珠,结果连商家三小姐的面都没见到。 那时哪能想到,还不到一年,他就有了位小公主。 …… 夜色深沉,暖橘色的灯光几近淹没在浓稠的墨色中。 贺砚庭才走到拐角处,就看到刚走上台阶的周京淮。 身后照常跟着两个保镖。 贺砚庭开口叫住他,“事情办完了?” 周京淮见是他,停下脚步,嗯了一声,“要走了?” “昭昭闹着要见我。” 昭昭是他女儿的小名。 说着,贺砚庭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宴氏药企的负责人已经签字了,明天我让助理把合同给你送过去。” 想到那份合同,贺砚庭没忍住调侃道,“别人都是想着怎么防情敌,你倒好,直接给人送了一份重礼。” 十年的合同,17%的市场份额,一跃成为*东地区的药企龙头。 利润都已经是其次的了。那份合同一签,宴氏药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