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耸了耸肩。“我没有看到足以成为关键证人的细节。我当时距离很远。再说,”她尖声笑了起来,“我现在是在朋友中间。”
“你当时在哪儿?”莫娜·麦克莱恩轻松地问道。
“说来也巧,”弗雷特·桑德斯说,“我当时正坐在牙医的椅子上,我的牙医诊所就在西南角的三楼。我当时坐在那里等着他用新的折磨人的器械来对付我,等待的时候我望向窗外,然后我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她皱了皱眉,好像回忆起这件事让她感到轻微的不悦,不是可怕,只是不太舒服。
杰克刚要开口说话,看到马龙专心致志地把雪茄的烟灰弹到烟灰缸里,于是他就没说话。
“可能,”小个子律师清了清嗓子说,“唯一能看到那里发生了什么的方式,就是从窗户往下看。也许你是唯一真正的目击者。”
她摇了摇头笑了笑,有些自谦。“我没看到足以作证的任何东西。”她转而与威尔斯·奥格里奇聊起了其他事情,话题似乎就此结束了。
杰克叹了口气。海伦浅金色的头发像灯塔一样吸引着他穿过房间。或者说,是灯塔在召唤他?他对此感觉有点模糊。他用尽力气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
海伦把他介绍给了奥格里奇夫人。
威尔斯·奥格里奇的妻子是一位看上去焦虑不安的小个子女士,她有一头难以打理的棕灰色头发和一副躲在厚重的眼镜后面窥探着一切的好奇的眼睛。她的土色印花裙看起来既昂贵又过时。杰克立刻感觉到她就是那种在谈话中总落后一句话但又拼命想要跟上的女士。此时,她有点醉了。
她对他咯咯地笑道,“你的新娘刚刚告诉我,四个枪手试图绑架你,而你赤手空拳就把他们打败了。”
“海伦说得太保守了。”他不确定这个词用得对不对。“实际上有十个。”
奥格里奇夫人看起来很惊讶。
“我有很多敌人,”杰克向她保证。不知怎的,多加了一个音节,说出来变成了“很多敌敌敌人”。
“哦。”奥格里奇夫人说。十五秒后,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杰克深感这场对话毫无进展。
“其实,这对我来说,这是我女儿解除婚约的庆祝派对,”这位女士透露道,她把一只丰满的、长着雀斑的手放在杰克的手臂上。杰克有一瞬间担心她会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亲爱的小女儿订了婚。她原本要嫁给一个很糟糕的有钱人,但她昨晚解除了婚约。我真是太高兴了!”
杰克顺着奥格里奇夫人的目光看去,那里坐着艾伦·奥格里奇。女孩看起来非常满意自己。她的小而柔弱的嘴巴呈现出一种猫一般的曲线,尖尖的下巴抬得高高的。
“那边那个是她原先要嫁的那个人吗?”杰克礼貌地问。
“当然不是,傻孩子。那人真的很糟糕,非常糟糕。”奥格里奇夫人捏了捏杰克的手臂说。
“那边那个男人在我看来就很糟糕,”杰克说。
和艾伦在一起的那个男人身材高挑,体态瘦削,有着稀疏的金发、凹陷的胸膛和驼背。他有一个窄窄的、像剃刀一样的鼻子,淡蓝色的眼睛,还有稍微后缩的下巴。他的表情似乎永远停留在第一次听到一个难以置信但已被证实的事实的样子。
“那是伦纳德·马奇蒙特,”奥格里奇夫人说。“艾伦迷恋他。达芙妮·桑德斯也是。是不是很棒?”
杰克再次仔细地看了看,想起了达芙妮·桑德斯晚上早些时候说过的话。他感到有些困惑。英国人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民族,如果他们能够克服那些障碍的话。
“他永远不会娶艾伦的,”奥格里奇夫人透露说。“她没有足够的钱。”突然间,她抓住了杰克的手。她的手温暖而令人不悦地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