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不凡摇着他的手,脸上更是诚恳:“杨兄,其实你可以安排一个时间跟我回一趟神京,一则应该去祭拜一下杨文先祖在我俞家的牌位,二则,成祖皇帝晚年之时,已经后悔了对杨文先祖的处置,不仅恢复了他的爵位,还下旨寻找杨氏后人,只可惜最后找寻无果,也就不了了之了,如果去向当今皇上奏明这个情况,再算上杨家在凉州这些年来的功劳和苦劳,未必不能恢复昔日的荣光!”
杨一平怔了怔,有些意动,倒不是因为可能得到的高官厚禄,只是如果把过去三百年杨家在凉州的所作所为昭告天下,既可为大渊忠义之士树一个榜样,又可告慰杨氏先祖,实在一举两得。
可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算了,杨家人守卫凉州,从来不是为了出名,只是因为自认是凉州人,被凉州养了那么多年,自然要为凉州做些事情,如果真的有了爵位,也就有了是非,也许要如当年杨文先祖一样重回政治旋涡中心,不知什么时候又会中一记明枪暗箭,断了杨家的香火,还不如继续在凉州安安静静守着,只要有凉州一日,便有杨氏一日。”
俞不凡连忙拍马道:“杨氏满门忠义,果然名不虚传!”
他可能愿意把杨一平以及杨门的事迹上报朝廷,但是绝对不是真心赞同杨氏封爵,如果真的把杨一平调回神京去,对他来说,除了有点发掘之功,其他半点好处没有,反而少了一个最有可能成为左膀右臂的得力助手。
他满色懊丧:“杨兄见谅,自我来到这凉州,因为看到的实际情况与神京所了解到的天差地别,便内心失衡,有点脾气暴躁,任性胡为,幸得杨兄和小神医当头棒喝,又有杨兄这样忠义无双的明珠在侧,让我翻然悔悟,我向杨兄保证,今后一定痛改前非,与杨兄一起,把凉州和凉州卫一起建好,让他成为庇佑凉州人的一个大家庭!”
这句话诚意满满,可是杨一平和杜西川听在耳中却是无比怪异,就如同看到一个痞子某天突然穿上长衫,拿起论语,在那儿摇头晃脑地诵读,准备为天地请命一般让人不可思议。
两个人互视一眼,眼珠子都是左右横移了一下,可最后还是无奈一笑,微微颔了一下首,这是过去很多年来彼此合作达成的默契,正是所谓一眼便知。
虽然两人对俞不凡的这个转变很是不信,但是仍然如刚才的想法一样,如果俞不凡能够转变,对凉州一定有益无害,尤其现在是控制与乃蛮战争后遗症的最佳时机,俞不凡作为凉州卫的最高长官,其角色不可替代。
杨一平试探着问道:“俞大人,如果这么说得话,您愿意听我刚才的建议喽?”
俞不凡连连点头:“听,当然听,就按杨兄说得话做便是了!”
杨一平仍然半信半疑,再次试探着道:“那我按照刚才的建议开始发命令的,行吗?”
俞不凡心情极好,态度更好,连连点头如捣蒜:“杨兄只管发命令便是,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谁敢违抗,立刻军法从事。”
杨一平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咬咬牙,下定决心,对杜西川命令道:“小兽医,你马上给这里的病人做一个复诊,然后再去一下瓮城,抓紧对那里的乃蛮伤员进行一个基本救治,首先去救治那儿的重伤员,从现在开始,不能让那些人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此举正合杜西川的意思,他立时忘了自己早已经不是凉州卫小医士的事,站直了道:“是!”
杨一平又对一旁的黑牛道:“黑牛,你立刻带人去乃蛮人的营地,把他们留下的帐篷、被子、燃料什么的搬过来,送到瓮城去,如果被人拿走了,便让那些拿走的人乖乖交回来,如果还是不够,你们想办法凑一凑,先帮瓮城中的乃蛮人熬过今天晚上,尽量不要冻死人,等明天再想办法再说。
然后,再派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