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续，她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林寻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再次喃喃。

“谢谢你，真的谢谢...”

有路漫漫和邓辉这两个知心朋友，这辈子其实已经足够了，他感到无比的幸运和满足，即便此刻面临着生命的终结。

“为什么？！为什么？！”

路漫漫头埋在林寻的胸膛，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浸湿了林寻的衣服，她白净的手死死拽住林寻的衣角。

“明明我们都看到了希望啊...”

旁边的邓辉背着身子，双手捂住脑袋，泪水也从他的下巴滴落，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痛苦。

林寻还是头一次看到邓辉这个汉子落泪，当初他那次山上受伤，皮肉都掉了一大块，他硬是挺着咬牙切齿没有吭声，如今却为了林寻泪如雨下...

三人都没有说话。

会诊室安静了很久很久。

只能够听见轻声的抽泣和滴答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生命的悲歌。

许久之后，林寻松开了路漫漫，拿出纸巾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

“好了，再哭下去可就不好看了哦。”

“要不，我给你扮个鬼脸吧？”

“看我的！”

林寻拉扯着自己的嘴角，对着路漫漫挤眉弄眼，努力做出各种滑稽的表情。

以前他就经常这样逗茶茶开心，只要每次林寻扮鬼脸，她都笑的特别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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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路漫漫始终笑不出来，一直低着头，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生机，木讷着。

“嗨，辉哥，你哭啥，人家漫漫是个女孩子就算了，你一个大老爷们也哭算怎么回事啊。”

林寻笑了笑，走到了邓辉的面前，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趣。

“哭？！谁哭了？你少自作多情啊，刚才窗外的风太大，吹得我眼睛疼，我擦眼睛呢...”

邓辉急忙将脸上的水迹擦了擦，试图掩饰自己的脆弱。

“窗户关着呢...”

“这...那我就不知道了，刚才肯定有一阵风吹了过来，反正我是不会哭的，你知道的，就算哭也肯定不会为了你一个男人哭！”

邓辉依旧嘴硬，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的悲伤。

窗外的大雨终于小了一些。

“林寻，陪我去天台走走好吗？屋子里面好闷，我想透透气。”

路漫漫看向林寻，语气孱弱。

医院一共十层，两人坐电梯来到了医院顶楼。

此刻天空依旧乌云密布，还飘着一些小雨，稍冷的风吹在脸上，一股冷意传来。

“漫漫当心感冒，要不我们还是下去吧？”

然而路漫漫像没有听到一样，走到了楼顶中心。

林寻见状也跟了上去。

雨似乎停了。

林寻抬头看向天空，厚重的黑云被一束强烈的阳光撕裂开来，那光芒直直地照射在对面的大厦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