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云是不是疯了?!”林帮娣听说自家隔壁就躺着秦盼娣横死的尸体,吓的肚子一阵发紧,差点儿没摔下炕跌个好歹。
还好她男人秦运国一把扶住了她,“哎呀!你慌啥哩?坐稳些,别把咱儿子摔了。”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秦运国被吓的够呛。
连忙把人扶稳,又爱怜的摸了摸林帮娣肿起来的肚子,秦运国脸上也是一片凝重。
“这也太欺负人了!这大队里谁不知道你怀着儿子?盼娣是死在婆家的,嫁了人的闺女哪有拉回娘家来安葬的说法?我看她就是想给咱找晦气!”
“你知道你还不快找大队长去!”林帮娣扶着肚子,气的咬牙。
能把杨多多当场吓流产的尸体,那得多惨?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仅仅隔了一道矮墙,就算林帮娣不说,秦运国也觉得晦气,肯定是不能善罢甘休的。
“你别慌,我这不就是回来跟你说一声,马上去找大队长嘛,你在家里把门关好。
听说那不省心的闺女是招了不得了的祸,叫人撵到婆家去,当着她男人和亲娘的面活生生给虐死的,咱可不能趟这趟洪水,你肚子里可有咱全家的希望呐。”
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林帮娣顿时怕了,一把拽过秦运国胳膊不让人走。
“那个小娼妇整天拈花惹草,瞧着就是个不安分的,死了活该!还好咱家俩闺女都老实,你在家里守着我和儿子吧,叫来娣去打听打听就行。”
这种情况下没个男人在身边实在没有安全感。
来娣早就想出去打听消息,一听这话赶忙在院儿里答应了一声,旋风似的跑了出去。
看着闺女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秦运国有些担心,“杀人的还没被捉到,外头是个啥样子咱也不晓得,你让来娣出去,万一她要出了啥事儿···”
秦运国话没说完,就被林帮娣打断,“只要她不瞎跑,没离了大溪沟村的地盘能出啥事儿啊?再说你是当家的,你要出了事儿咱们一死一窝就能得好了?说的我跟后娘似的!”
“你看你!我哪是这意思···”
爹娘此时进行的对话来娣一无所知,就是她在那院儿里也不想听见。
跟着人群跑了一阵,见人果然都聚在了大广场,来娣借着身形优势,像只泥鳅似的三两下蹿到了最前头。
盼娣死了,突然就死了。
人非草木,作为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来娣比生产队的其他社员更加在意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队长已经赶到,此时正听李树述说着在黑水沟村发生的事儿。
当听到原来是老佟家上门寻仇时,李祖富眼皮子一跳。
“你说···是盼娣这个小妮儿给老佟家当的介绍人,就连媒人呱呱鸟也是她喊来的?”
这个秦盼娣,到底图啥呀?
李树坚定的点了点头,他全程目睹事情经过,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是老佟家的亲口说的,呱呱鸟和秦盼娣舅家有些亲缘关系,跟王芳云和佟家媳妇儿都认识,秦盼娣的婚事也是她保的媒,出了不少力呐。”
这就能说通呱呱鸟为啥愿意为了佟家的事儿三番两次的找上老钱家的门,打也打不走,说也说不听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可要说她这么卖力是事出有因的话,那秦盼娣又是为了什么呢?
虽说她的遭遇很可怜,但并不无辜。
因为她很了解老佟一家是多么的烂泥扶不上墙,一家十几口人,根本不是亲家接济就能帮扶起来的;也明白老钱家最真实的情况,即便如此她还硬要撮合两家,甚至找了媒人来说和。
要光是这样也就算了,顶多骂她一句缺心眼儿,乱点鸳鸯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