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里的酒还多,喝完了一轮,钱木匠主动站起来,不顾老伴儿反对,又给几个孩子续了一碗。
心说这酒反正是自酿的,劲儿也不大,喝个开心就行不用拘着他们。
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梁平脸颊烧的通红,不顾形象打了个响亮的酒嗝,转头去问同样晕晕乎乎的钱木匠。
“嗝~我说叔,您家这酒好奇怪呀···咋是这色儿的?不过您还别说,味儿不错,甜滋滋儿的嘿嘿~”
上公社去买瓶装白酒或散酒都需要钱票,日常可喝不起。
因此乡下地方大都喝自酿酒,例如桑葚酒、梅子酒都是常喝的品类,只是老钱家这酒黑里带着红还甜滋滋儿的,梁平倒是头一回喝,又长见识了。
别说,上劲儿还挺快。
同样低估了这酒的威力,喝的晕头转向的钱木匠也打了个酒嗝,回道:
“嗨~要不咋说还是我闺女儿知道孝敬我呢?上回她娘给她送咸鸭蛋去,回来就给我抱了一坛子酒,说是闺女孝顺我特意给我制的。
你小子好命,赶上吃团圆饭这天儿正好有口福,这要搁平时啊?嗝~路过也不会请你尝一口!嘿嘿嘿~”
这顿饭吃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儿,差不多正是这酒上劲儿的时候。
李树早已经喝到了桌子底下,人事不知。
秦小妹虽然还艰难的保持着清醒,可也是晃晃悠悠站不起来了。
再看钱庆春和陈大妮儿,他俩人儿更离谱,正相见恨晚激烈讨论着母猪的产后护理。
这一幕该说不说,怎么似曾相识啊?
“我···我家拿来的酒?我咋没印象呀?”秦小妹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倒不是她谦虚,怕钱木匠的正经儿子钱庆春下不来台,只是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真想不起来自己啥时候孝敬过干爹一坛子酒。
好在同样晃晃悠悠的钱大娘这会儿脑袋还清醒着,给她解了惑。
原来秦小妹与钱大娘两家的坛子,是在一户手艺人家中定做的,模样大差不差,大小也一模一样。
前些天,收了咸鸭蛋的秦小妹将鸭蛋掏出来放好,坛子洗净后搁在柴房,等钱大娘再来串门儿时便叫她顺路带回去接着用。
可钱大娘对她家柴房不熟,只看见了装着野葡萄酒的坛子。
偏偏秦小妹话也没说太清楚,钱大娘就以为那是她就着坛子专门给钱木匠制的一坛酒,欢欢喜喜的就给抱回来了。
这不,桌上喝的就是。
重回七零,不做弃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