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多多和秦光耀二人不知道的是,要说害怕,住在他们这间屋里才是最恐怖的。
为什么另外两间屋子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只有这间屋子全须全尾的保存了下来,是有原因的。
只是老秦家人缘差,与他们家交好实在没有任何好处,这才没人愿意告诉他俩。
就连秦光耀的亲娘王芳云,在打发他们回老秦家来收拾时,也没告诉他们这事儿,就怕城里来的新媳妇儿嫌弃,不愿意住停过尸的凶宅。
偷听到毫不知情的二人还真打算在这屋里睡一晚上,李祖富和二狗在外头听的脖梗子直冒凉气儿,对视一眼,默契的闭上嘴,悄悄退了出去。
只要确定不是来捣乱的敌特分子就好,人既然是回自己家,那他李祖富就是大队长也不能多管。
同样的,只要一直装做不知情,以后出了事儿也闹不到他这儿来,乐的轻省不是。
放眼他这十多年的职业生涯,老秦家绝对是个极难跨过的坎儿,折磨了他多少日子,李祖富自己都数不清了。
只知道但凡靠近秦家,总没好事儿!
虽然李祖富是个负责的好队长,可他到底是从那个封建的时代过来的,和村里大部分老头老太太一样迷信。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归是觉得走进秦家院子里就不舒坦,对他家的事当然也是能少管就少管。
“哎呀~回来了好啊,屋子总空着也不行,有人住才有人气儿,以后慢慢日子也会好的,呃····这样,咱还是先去牛家看看吧,那儿好像比较要紧。”
带头走出秦家的院子,李祖富腿脚麻利扑腾的贼快,再没有了刚才的老态。
二狗装作没看见这茬儿,嘴里嚷嚷着:“是是是,是该先去牛家那边,那可是要紧事儿呢。”也跟着李祖富跑远了。
好在等两人赶到棚户区时,热闹还在继续,二狗大大松了口气,没顾得上和队长打个招呼,就泥鳅似的滑溜进了人群里,到处打探消息。
李祖富也没管他,大声清了清嗓子,见人都看向他这边,才严肃问道:“咋啦?一天天的不省心,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河道清淤这么重的活儿你们还有力气闹腾,是不是闲的?”
见大队长来了,众社员脸上皆是一喜,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互相帮忙疏散开人群,将李祖富送进矛盾的中心。
“别打啦!都别打啦!队长来了,有啥事儿坐下来慢慢说呗,到底还是一家人,打成这样以后可咋过日子呀?”
“谁说不是呐,队长,您快给瞧瞧吧,老牛家的老大儿子被打的,这会儿已经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没人管也不是事儿啊···您快瞧瞧!”
没想到牛家竟然还是个刺头,敢动用家伙干仗,李祖富气的眉毛一竖,怒骂道:“瞧啥呀!让我瞧?我是会包扎?还是会缝针呐?还不赶紧把人抬到大队卫生室去!还在这儿看热闹呢,真不嫌事儿大!”
其实李祖富是冤枉大家伙儿了,再是看热闹,轻重缓急社员们还是晓得的。
人都躺地上抽抽了,谁敢主张不管,干看着人蹬腿去死呀?他们早就想把人背走了,是老牛夫妻俩死活不干的。
又哭又闹,非说大溪沟村没好人,欺负他们外来户,把人背走说不定就是要害死了去,这话一出,谁敢碰这茬儿?
万一牛有根在送去大队卫生室的路上嘎了,那不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好在现在有大队长发话就不一样了,社员们早在一旁准备好了简易的担架,只听李祖富一声令下,便冲上前去,从老牛头手中抢下牛有根,移到担架上就飞似的跑向了卫生室。
眼看儿子被抢走,老牛头恨的满地打滚,谁来劝也不听,一口咬死了自己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