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知青点里的男知青们主动承担了房屋检修,和清理排水渠等粗重的活儿。
所以此时宿舍里,除了有伤病的两个男知青以外没有其他人。
吸引丧彪前来得肉腥味,就是从其中一个男知青吴洪斌身上散发出来的。
暴雨季还没开始他就得了怪病,身上的皮肤一层一层地剥脱,就好像洋葱似的没完没了。
整个人只能躺在炕上不动,但凡翻身抬腿身上的皮肤就会迸裂,散发出难闻的血腥味。
这怪病来得莫名其妙,不仅在生理上折磨着吴洪斌,更是在心理上击垮了他。
他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如今却变成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招人嫌弃。
前段时间他还能自己走到大队卫生室去领些药膏回来擦,可随着暴雨季来临,出门不便,他已经断药三天了。
身上的皮肤病越来越严重,以至于他在睡觉的时候都能听到自己皮肤裂开的脆响声。
躺过的地方更是一片白屑,看着就十分渗人。
这病来得急,很快就改变了他的样貌,眉毛胡须全掉光了,就算想隐藏也藏不住。
同个宿舍的知青们很快就都搬走了,他们宁愿十个人挤一间屋,也不想跟他住在一起。
谁知道这怪病有没有传染的可能性呢?
“呵………呵………谁?谁进来了?给我端口水吧,我快渴死了,嘶~”
躺在炕上半死不活动弹不得的吴洪斌,不知道顶门进来的不是人是狗,还在努力斜着眼珠子恳求丧彪给他倒杯水。
可它就算听得懂,也没有给人倒水的本事呀。
顶开门进屋以后,丧彪远远的嗅了嗅肉腥味的来源,确定是床上这一坨恶心的东西以后,便毫不留恋的掉头,耷拉着尾巴走了。
意识到进来的人很快就又出去了,炕上的吴鸿斌一愣,随即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们用不着嫌弃我!反正我也是快死的人了,受不了你们几天白眼儿,一个个的都只会表面工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呢,其实都是只会看人下菜碟的狗腿子!”
他全身全脸的皮肤都是脆的,激动之下脖子、嘴角、心口裂开了好几处,疼得他龇牙咧嘴,叫骂的也更大声了。
“谁也别看谁的笑话,大家都是落魄人,谁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今天你们看着我见死不救,明天躺在炕上的人就有可能是你们!”
一辈子清高惯了,吴洪斌哪怕已经如此落魄只能渴望他人施舍,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嘴里说出来的,净是不甘和说教,这搁谁谁愿意听?
也难怪知青们撕破脸,连装都不装了,把他一个人丢在屋子里等死,纷纷远离。
“等着遭报应吧,那都是你们践踏生命的惩罚!”
知青点本来就不大,吴洪斌又扯着嗓子不要命的喊,很快动静就引起了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几人注意。
秦小妹一回头,就见丧彪耷拉着尾巴,快速的朝自己这边跑来,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道一句不好。
别是这傻狗背着她跑到人男知青宿舍去搞破坏了吧?
虽然丧彪一直很听话,可它毕竟还是一只一岁大的小狗,好奇心很重。
平时在家里逗鸡惹猫的就不老实,这放出来了更是放飞自我,支着个狗鼻子到处乱嗅。
心里怪自己没看好狗,秦小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先一把薅住狗耳朵制服了丧彪,然后才抬头问一脸懵的刘亚琴。
“那边男知青宿舍里都有谁?骂这么大声别是在骂丧彪吧?也怪我大意了没看住狗,不行我给人道歉去。”
听她这么说,刚才嘻嘻哈哈的女知青们立刻噤声,仔细听了